城阳牧秋:“你们、习惯、挤、一间房了?”
银绒差点吓出原形,慌忙解释:“都是天字套房,我们分床睡的!”
陈向晚笑道:“牧秋,我没骗你吧?就是一间房。不过,我与你不同,我从来都给银绒留一张床。”
这是在暗指城阳牧秋从前让银绒睡蒲团的事。
“睡床?可以。”城阳牧秋怒极反笑,“本尊打地铺,银绒睡床。”
然后事情便这样决定了,银绒还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趁着章老大等人去铺床的工夫,战战兢兢地问陈向晚:“真的要我和老祖一间房啊?”
陈向晚揉了揉银绒的脑袋:“你暂且忍耐一晚,等此事一了,便不用再这般将就了。”他其实心里明白,自己争不过城阳牧秋,说那些话,不过是确保城阳衡与银绒分床睡罢了。
银绒:“那那那还是我打地铺吧?”
陈向晚:“不要觉得他打地铺是在迁就你,以牧秋的修为,早就无需睡觉了,不过是找一处地方蛰伏,静待那些魑魅魍魉前来自投罗网罢了,在哪里都一样,你就不同了,你身子弱,需得睡在床上,不然容易着凉,我方才故意激他,也只能替你争取到这些了。”
听力极佳的老祖,人虽不在,可神识一直是放出来关切银绒的动静的,听到陈向晚这番话,差点没气得一掌拍塌了章老大的茅草屋。
……自己打地铺,倒成了他的功劳了?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如此巧舌如簧?
银绒虽躺在床上,却连大气也不敢喘,把自己的衣袍整理得齐齐整整,连领口都仔细掖好,生怕祖宗突然来了兴致,鸡蛋里挑骨头,又骂他“衣衫不整”、“不知羞耻”。
“银绒。”打地铺的祖宗忽然发了话。
“在!”银绒条件反射地应,脆生生,紧张巴巴,像随时等着师长考校的小徒弟。
“……”城阳牧秋,“你就这么怕我?”
银绒心道:这不是废话吗?全修真界哪只妖不怕凶名远播的城阳老祖?
城阳牧秋仍旧是那种平平板板的声音:“我问你,你觉得陈向晚此人如何?”
银绒:“…………”突然之间问你的准道侣干什么?是在考验我吗?这题可怎么答,若是说他不好,老祖该不会以为我还对他余情未了,才故意诋毁他的前未婚夫吧?
银绒于是说:“陈少宗主一表人才,天资好,修为高,德才兼备,出身也高贵,人也温柔和气,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族修士——”
“啪!”
银绒怀疑地砖碎了,立即瑟瑟地闭了嘴。
城阳牧秋在黑暗中沉默片刻,才问:“你真觉得他那么好?”语气虽照旧无波无澜,可银绒就是莫名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他到底哪里说错了啊?祖宗也太难伺候了吧?
城阳牧秋又问:“那你觉得我比陈向晚如何?”
银绒:“……”您老人家今天怎么突然谈兴大发,就不能安安静静等着血姑上钩吗?
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习惯性地讨好:“您当然更加英姿勃发,爽朗清举,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您比他个子高,比他名气大,只要提起‘城阳老祖’四个字,哪有不打心底里崇拜的?”
“油嘴滑舌,虚情假意。”城阳牧秋这样说,却似乎含了一丝笑意,银绒正要松口气,又听他问:“那你可答应同我回太微境?”
“……”银绒断然道,“不要。”
“所以方才说的都是假话,你还是喜——”城阳牧秋忽然住了口,“禁声!”
银绒自然乖乖闭嘴,心里还忍不住吐槽:明明是你一直没话找话,反倒叫别人禁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