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晚,“你又不喜欢他,急着追出来,不过是把他当做所有物、当做灵宠,家里的阿猫阿狗跑丢了有什么区别?”
城阳牧秋:“……”
“被我说中了?”陈向晚,“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你修无情道,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何必妨碍道心——”
“你怎知我不喜欢他。”城阳牧秋喃喃打断陈向晚,便扬长而去。
也许我真的不懂什么是喜欢,但你怎知我不喜欢他。至少,博古塔的问情石不会说谎,心中有了情,便再也无法以咒法敲开问情石,打开博古塔。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银绒便跑得不见踪影,好在这时候不用再刻意隐藏修为,城阳牧秋铺开神识,很快便找到了自家狐狸精,而后心中的妒火更盛了:
银绒星辉楼的大师姐遥洛躲在洞府后无人的角落,正头挨着头,举止亲昵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城阳牧秋掐了个法诀,这才抛开周遭乱嗡嗡的杂音,听清了对话:
遥洛:“真弄不明白,为什么掌门师尊一定要救他们,章河村穷得叮当响,他们交的那点子‘岁贡’,还不够我们姊妹买几样法器呢,竟然把我们当做奴婢使唤了!埋怨我们办事不利,现在才救人。”
银绒:“对对,还有章大,去大街上闹事的时候,那副嘴脸多难看。”
遥洛:“他们就是不服气我们星辉楼全是女子。”
银绒:“就是就是,他们不过多长了根玩意,就把自己当盘菜了,我跟你讲,成色我都验过了,大部分都是外强中干,送到眼前我都不采补的,太弱!”虽说祖宗活儿差了点,但本身的硬件是真的强,有他珠玉在前,一般的‘炉鼎’,还真入不了“胡老爷”的眼。
遥洛:“师尊总说周济凡人,保护弱者,是我们修士的本分,但我就是气不过。”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并不是人人都这般没良心,”银绒掏出个小本子,“我把那些满嘴喷粪的家伙名字都记下了。”
银绒叼着毛笔,嘿嘿笑道:“反正他们被妖物拖进洞府,多多少少都受了瘴气,你们只是修士,又不是神医,谁能保证每个人都完全治好没有后遗症呢?”
遥洛眼睛都亮了,忍不住上手捏银绒的脸:“你真机灵!我怎么没想到,这件事本就是交给我处,对那些不知感恩的东西小惩大诫不难……咦?这是什么本子,‘记仇本’?”
银绒龇出两个尖尖小小的雪白犬牙,夺回本子:“这两页给你撕下来吧,本子我要收起来啦,这是我的私隐,万一丢了,或是被别人看到,我小命不保!”
“哪有那么邪乎!”
“你不知道,我还写过大人物的坏话呢。”
遥洛以为银绒在开玩笑,配合道:“那可得收好了!”
银绒:“当然当然!什么都可以丢,就是它不能丢!”
下一刻,城阳牧秋收回神识,手里已捏着那本‘记仇本’,上面的字迹又大又丑,墨迹也沾得乱七八糟,但尚可辨认。
随便翻开一页,就见上面赫然写着“这次分明是城阳世美强上了我,却还是一副被玷污了的模样,要不是打不过,早就揍他了。修无情道的人,都这么讨厌吗?”
“五百岁的童子鸡真是糟糕透顶,就知道蛮干,差点没把本妖捅烂了,他如果不是太微境掌门,一定会打一辈子光棍吧。”
城阳牧秋:“…………”
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吗?
扮作血姑的马妖,撒开蹄子,使出毕生功力逃出了荒山,辗转飞奔进数百里之外的摇光洞,进了洞府,便直扑倒在宝座下,哭声震天:“大人要给小的们做主啊!少主他,他软硬不吃,胳膊肘往外拐,竟与那些牛鼻子联合起来,反过来对付我们,有个穿黑袍的大个子修士,他一个人屠了我们所有弟兄!”
“就连蛇兄也……竟在他手底下没走过一个回合!若不是我跑得快,也没有命回来见大人您了!”
宝座之上的魁伟男子皱起剑眉,震惊道:“鼓蛇竟被他一招制服?你再仔细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修士?”
听了马妖的叙述后,男子先是大骂他“有眼不识泰山,那便是传说中的城阳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