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到想要跳起来。
杜明茶认真努力地干完饭,才继续精神满满投入下午工作。
她一直以来所学习的技巧和知识,说白了都是为了翻译、沟通和交流所服务,虽然之前一直跟着老师做了些工作,但远远比不上现在这样的“真枪实战”。不同国家的客人、各种意想不到的小状况,虽然很累,也十分锻炼人。
杜明茶一直在努力朝着同声传译的方向努力,她清楚地知道这项工作背地里需要付出的辛苦颇多,但不曾有过丝毫懈怠。
下午时分,活泼的意大利小哥不行了。
他趴在桌子上,俨然一副被剩下、放坏的意大利面,软绵绵,有气无力:“请让我休息一会好吗?没事不要叫我,有事更不要叫我。”
其他同学热情也不怎么高涨,一天下来,对公司评价最高的也就是那个能提供新奇(对他们而言)中餐和优秀法餐的餐厅。
他们眼中的中餐还是什么左宗棠鸡、蟹肉炸馄饨、炸鸡蛋卷和幸运饼干。
这种低落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领导笑吟吟地过来,说今晚给他们准备了特别入职庆祝趴。
意大利面……不,意大利同学安德鲁顿时眼前一亮:“在哪里?”
“穆浮达街的levieuxchene,”那人笑眯眯,和蔼地看着这些年轻人,“沈总包下整个酒馆,今晚只为大家庆祝。”
其他同学顿时狂呼起来,只有杜明茶认真思考了一下沈淮与这次要花的钱。
哼。
败家子。
劳动了一天的杜明茶,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在心里狠狠地吐槽着挥霍无度的资产阶级。
安德鲁瞧她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关切询问:“杜,你身体不舒服吗?”
杜明茶笑着摇头:“不,谢谢你,没有。”
“为什么你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安德鲁好奇追问,“你不喜欢参加派对么?”
“不是不喜欢,”杜明茶仔细整理着书页,“只是在国内参加多了,有些疲倦。”
——真要说起来,杜明茶参加的派对,可能也就是婚礼了。
不过安德鲁并没有追问,他热情地向杜明茶普及着派对文化:“中国和西方的派对文化不一样,或许你们那里太含蓄了?你可以试试我们这边,十分热情……”
一直到穆浮达街,这是个巴黎最古老的酒吧之一,从1848年起就有革命党在这里举行聚会,后面改成一家手风琴舞厅。
相对于其他酒吧来说,这一家显然更受学生的喜爱,今天周五,杜明茶看了眼时间——
正常营业是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但今天被沈淮与包了场,彻夜不停。
还有驻场dj。
安德鲁像个花蝴蝶,穿梭不停,不过几乎没有离开过杜明茶的身边,是不是地献殷勤。
平时杜明茶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去蹭课的路上,安德鲁少有机会与她聊天。倘若别的也就算了,但安德鲁深深迷恋杜明茶身上那股含蓄温婉的东方气质,惊为天人,忍不住靠近她。
在安德鲁第十三次劝杜明茶喝酒的时候,一个白白的、六七岁模样的男孩忽然跑过来,抱住杜明茶的腿,在她大腿上蹭了蹭,用磕磕巴巴的法语撒娇:“妈妈,你怎么在这儿啊?”
杜明茶:“……”
安德鲁手里的杯子啪唧掉在地上了。
他震惊地看着杜明茶:“杜,你已经有孩子了吗?”
来的真巧。
不胜其烦的杜明茶顺手将顾乐乐的头搂住,含笑点头:“是的,介绍一下,这是我孩子,乐乐。”
顾乐乐努力听懂这一句,都是他认识的单词,努力点头。
安德鲁:“……”
他的三观有点点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