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像是空气一样,自始至终没有说话,林云起上楼的时候,他也迈开步伐跟在后面。
罗盘七自是也马不停蹄跑上去。
二楼的窗户全部被封死,日光无法投射。
林云起摸索着找了会儿电源开关,一无所获下打开手电筒,发现天花板上没有安灯。
“这么黑,柳老板也不怕摔倒。”
责问的口气全是出于关心。
罗盘七真的是大开眼界,楼梯里的黑不叫黑,林云起的心才是黑的。
戒指外盘在黑暗中散发着幽暗的光芒,不影响看上面的指针。罗盘七很有紧迫感,绝对不能让白辞抢先一步得到生死簿,他已经通知了聂言,可对方赶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指针时而偏南,时而偏北,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干扰。
罗盘七皱眉,试图用阴阳眼看出些别的东西,结果注定令人失望。
白辞已经走到前方的一个房间,他犹豫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林云起则先所有人一步,进了卧房。
罗盘七最终还是选择临近的卧房,指针的偏转次数,更多时候是冲着卧房。
“你在找什么?”罗盘七问。
林云起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用手机自带手电筒照亮。
没有像罗盘七预想中扔出一句‘我在找过敏原,’林云起坦然道:“瞧一下有没有病历,也可以提供给医院。”
柳凡再三接近,图谋肯定还是在自己,且柳凡这一年突然暴富,从事类似器官买卖的非法业务也不无可能。
为了更好的找到适配器官,走上这条路的不是个例。
罗盘七确定林云起是在认真地找病历,因为他只会翻找一些小册子,哪怕是窗台上奇怪的摆件,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至此,罗盘七更加看不懂林云起了。
咕咕!
刺耳的叫声让两人同时回过身。
林云起:“好像是布谷鸟钟。”
罗盘七看了眼时间:“现在不是半点和整点,机械钟表不会报时。”
书房里,白辞正在摆弄一个大约七十公分大小的挂钟。
千万别是生死簿!
罗盘七深吸一口气,走到离白辞半米远的地方停下,也在打量着钟表。
这是一个外形为森林小屋的咕咕钟,属于很传统的布谷鸟钟,罗盘七首先关注里面的那只老式小鸟,从尖嘴到尾巴,没瞧出什么特别。
白辞打开木头雕刻的两扇小窗户,轻轻晃动摇了下。
‘啪’地一下。
小袋子滑落摔在地上,还往上弹了一下。
袋子里充斥着不明液体,一团红色的东西模糊地困在中间位置。
罗盘七蹲下身细看了几秒:“好像是手指。”
说着招呼了一下,让林云起靠近把手电筒的光芒聚焦。
细细辨认一番后,罗盘七点头:“是大拇指,边缘处有残缺的刺青。”看着花纹走向,他判断:“原主人手上应该纹着什么动物”
林云起突然想到一件事:“郑良天……就是郑良使的哥哥,一根手指是缺的,手背上有饕鬄刺青。”
他印象很深,人会下意识的遮丑,但郑良天不是。偶尔林云起扫楼时碰见对方,郑良天会故意靠边,搭着扶手下楼,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残缺。
他甚至觉得对方是在刻意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