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坐在栏杆上,掰了很久很久的薄冰片,然后笑了起来,那种温暖又安静的时光,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幸福。
那个小孩子就是小时候的蒋荣生。
他一个人的时候,很喜欢玩类似的游戏,听类似的声音。还很喜欢那场干净,纯粹,安静,温柔的雪。
时间可以变得很安静。
就像现在一样。
雪对俄罗斯民族的人或许有特殊的意义。可是初雪一年只有一次,这就意味着幸福的机会,好像也是一年只有一次。
可是有一些人,存在就像初雪一样,温和,纯真,腼腆,安静。
看着他就会觉得可以安心地坐下来,什么都不用想,就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蒋荣生和颜湘静静地抱着一起看书。
过了很久,直到软皮精装书又翻过一大页。
颜湘一直在发着呆,一会之后,却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黑白色的诗文集上,晕染开了扉页。
“对不起。”颜湘哽咽道。
蒋荣生在他背后环抱着说道:“又不是你亲手开的枪。”
“不是的,对不起。”
蒋荣生没有再说话,只是平静地抱着他,偶尔拍拍颜湘的背,帮他顺气。那种抚平的节奏很温柔,一下一下地,仿佛在无声地引导着颜湘的呼吸。
颜湘默默地流了一会眼泪,眼睛就干了。
他感觉到有点丢脸,幸好蒋先生没有问他为什么哭。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枪口的伤痕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一直憋住。后来流了一会眼泪,再被轻轻拍了一会背以后,
现在颜湘感觉很宁静,不喜欢吵架也不想思考,就这么呆着也挺好的。
颜湘抹了抹眼睛,有点羞赫问,“俄罗斯文的你好,怎么说。”
蒋荣生望着她,两个人对视了一会。
颜湘的眼睛眨了眨,刚刚哭过的眼睛像水洗过的黑曜石一样,干净透亮。
于是,蒋荣生低笑了一声,正色道:“r-te6r-лю6лю”
颜湘听不懂,蒋荣生就说得慢一些,尾音拉长,显得有些黏糊暧昧。
颜湘盯着蒋荣生的嘴唇,认真学。
说着说着,颜湘又觉得奇怪,“这么长的吗?”
蒋荣生说:“是啊。”
接着,又教他。
蒋荣生很有耐心,像教小孩子说话那样,一个音一个音地发。
颜湘学不会,蒋荣生就亲着他,勾着他的舌头发音位置。
“学会了没?”
“嗯……”颜湘舔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