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小培养的丫鬟啊!
陈玲玲揉着妹子的头发:“我来给你分析,从二十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做到六十岁退休,从二十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然后为他洗衣做饭,给他生儿育女。如果他能力不行,你跟着他一起受穷,如果他能力很高,你还得承受他随时外头轧姘头的风险。就算安安稳稳白头到老,你走在他前头,你一天舒心日子都没过过,他走在你前头,你都七老八十了,你一生还有什么意思?”
“玲玲!”诸蕴佳一张可爱的小脸蛋,现在皱成苦瓜,“可我逃不掉的,他们不会让我靠其他学校的。我就是填了首航,我爸妈都能找到严伯伯让他改掉的。”
“就是啊!蕴佳的学籍在三中,所有的志愿都会收上去,然后学校报送上去,严雪峰的爸爸是校长,改掉蕴佳的志愿分分钟的事。”容远也发愁,这个根本避不开啊!
陈玲玲摇头:“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一点点机灵劲儿都没学会?他们要是不改蕴佳的志愿,我还不开心呢!改,咱们就是要让他改。他敢改,我就让他跟着严雪峰一起叫我’爸爸’。”
容远还是没闹明白:“你要干啥?”
“为高考的公平公证做贡献。”陈玲玲总能为自己找到高大上的理由,毕竟师出有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吗!
诸蕴佳问陈玲玲:“会不会害了他们?”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陈玲玲揉着她的头发,“看你有多坚定吧!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坚持自己一定要考首航,让同学们都知道,最好跟你爸妈吵上几次,街坊邻居都知道。”
“我妈要是寻死觅活呢?”诸蕴佳想想她妈要是闹起来,那个可怕?
陈玲玲笑:“要是我,就对她说:‘一个连自己养老都考虑好的人是不会寻死的。你死了,我就披麻戴孝两天,接下去该咋样还咋样。’这种事情,就是比谁心更硬,你知道不?她有改志愿这一个大杀招,我可以肯定她跟你吵两次,就不会吵了,反而会安抚你,让你认真复习考试。毕竟你想要做严家的媳妇,总不能连个大学都没考上吧?关键还是你,不能动摇。”
“我不动摇,就像你说的,以后一辈子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别说我妈不活了,我情愿自己不活了。”
“傻,这种念头不能有。”
“知道,知道!我就是随口说说!”
“今天没拿书过来?”
“没有,原来想要告诉你,我不考了。现在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反正最差的结果就是被他们改志愿,读师范吗?”诸蕴佳说。
“不会的,一切有我。”
陈玲玲跟诸蕴佳说了一些如何对付她爸妈,用什么态度对严雪峰的招数,把诸蕴佳出了小区,送她上了公交车。
诸蕴佳乘车回家,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听身后严雪峰叫她:“蕴佳。”
诸蕴佳转身,看见严雪峰手里提着袋子,快步走过来,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别难过了,昨天英英那个小丫头吃了你的。我今天买来还给你。”
诸蕴佳没有接这些东西:“我不要。”
严雪峰扯了扯她的袖子:“怎么还生气啊?那点糖果不值钱。怎么就能让你生那么大的气?这里有一大包呢!”
这话实际上真的是扯犊子,在这个人口流动不太频繁的年代,就是京城的那些点心,另外一个城市的人也不太常吃到。更何况是那些外国东西,这个年代普通人家都没见过那些东西。
就是玲玲家是民航的,这些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人家舍不得吃,省出来给她的,这一份心意她很珍惜,他一句轻飘飘不值钱?
“值不值是在我心里。玲玲送我的,我很珍惜。你的东西?我可不敢要。”诸蕴佳对着严雪峰说出了陈玲玲教的话,“严雪峰,我们都还是高中生,才十六岁,真的不适合处对象。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有同班同学的友情。而且,我真的没办法喜欢你。数理化可以看出一个人是不是聪明,你比不过我,也就算了。好歹你得有点儿男子汉的气概吧?那天跟玲玲打赌,你叫爸爸的样子,真的很怂。”
诸蕴佳打开了门,进了门去,把严雪峰关在门外,严雪峰看着门,还有被她推拒回来糖,脸上白了泛红,一拳头砸在诸蕴佳的门上,木门被他砸得砰砰响。
隔壁出来一个刚刚上夜班回来,正在睡觉的邻居,打开门:“有毛病是吗?册那!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发神经病,到外头去发,好哇!”
严雪峰被人骂了,讪讪地提着手里的零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