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好把手机屏幕翻转,嬉皮笑脸:“来了来了,我唱男的。”
“凭什么呀!”
“我是你夫君啊!”知好在连翘脸上揩了把油,“肥美。”
“你讨厌啦!恶心死了!”连翘语气嫌弃,但脸上还是笑开了花。
话筒还没握热,魏启霖的第二条短信:
“你的职业道德呢?”
手机屏幕的亮,在扑朔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无情。
知好先是生气得咬牙,看了两遍,便是心灰意冷的平静,起身时,深湖静海,只剩力不从心的空虚无妄了。
相比之下,这个包厢就有质感得多。
倒不是有多豪华,而是一种扑面而来的氛围。有酒,有烟,有七零八落的座椅,有点了却没人哼唱的老歌,旧时港星在大屏幕上摇曳生姿,温词暖曲,隔着时空,仿若献礼一场精致演唱会。
牌桌支在落地窗边,男人谈笑风生,高音长调,却一点也不聒噪。
魏启霖习惯性的坐面向门口的位置,背后是窗,外头渗进来的光在他头顶打出一圈光,他整个人就陷在这褶皱的明明暗暗里,饱满的额头下是剑眉挺鼻,撑出了一个活脱脱的盛气凌人。
听见动静,魏启霖眼不离牌,头也不抬。还是陈明欲热情招呼:“哟,好好来了,坐啊。”
知好关上门,笑了笑:“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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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欲乐的,“别跟我生分,听着作怪。”然后朝魏启霖:“是吧魏子?”
魏启霖叼着根烟,一手划牌。
一旁的申远走过去,对知好说:“好好,你坐这儿。”
魏启霖边上的位置,斜摆着。
知好坐过去,起先还能看两把牌,没几分钟就嫌了,反正魏启霖雕刻一样把她当空气。知好摸出手机玩,昭阳发来好几条微信,都是语音,问她去哪了。
知好放耳朵边听,听完就给他回复。打字快,手指细细长长的在屏幕上按。昭阳就陪她聊,总是发些搞怪的表情包,把知好乐的,嘴角弯翘心情颇好。
申远咳了一声,似有那么点提醒的意味。但知好聊得投入,没作他想。牌局又继续了几盘。魏启霖摸上一张东风后,突然把它砸向了桌面——
“咚”的重响,连着撞倒了砌得齐齐整整的麻将,稀里哗啦一片倒。这状况,吓得陈明欲嘴里烟都掉了下来。
魏启霖拧过头,阴着眼神说:“我叫你来,不是看你玩手机的。”
知好被他这通无名火烧得莫名其妙,当即顶回去:“那你别看啊。”说完起身。
魏启霖掐住她手腕狠狠把人给拽住。
知好疼死了,怒目瞪他,眼里写了三个字:“神经病。”
陈明欲赶紧打圆场:“魏子,刚才你出的是东风啊?我开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