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君,该醒了,我们可以离开了。”大提琴般悦耳的嗓音在他耳畔轻唤。
飞鸟司逐渐转醒,小憩了一会儿,除了身上还是有点冷,胃已经不痛了。他踉跄地站起来,可能是睡迷糊了,他感到头晕,眼前有点模糊,眨了眨眼,努力让视野变得清晰。
前方的大门已经打开,外部的光亮照进来,罗贝尔在门口等他们。
原本在披风上的窃听器也被人破坏,扔在一旁。
“飞鸟君,你发烧了!”借着光亮,费奥多尔看到了他脸上的潮红,伸出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感受到过高的体温,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
果然。
飞鸟司有点预感,他张嘴说话,因喉咙痛声音变得低哑:“问题不大,我们先逃出去。”
飞鸟司朝他伸出手,浅笑道:“我们走吧。”
费奥多尔也明白轻重缓急,暂时没再提这件事了,抓着他的手一起出去。
“外面来了三拨人,两艘船和一架直升机。直升机是军警的,一艘船是港口Mafia的,另外一艘是美国涂装,归属不明,上面下来了一个白发少年和赤铜发色的青年,都很厉害。”罗贝尔开始解释从耳麦里得到的情况。
“船坞已经被毁了,我们要么走上面,要么去下面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完好的救生艇。”罗贝尔皱着眉开始考虑。
军警应该是条野先生。美国涂装,是菲茨杰拉德先生?
后面两个人的描述,看起来像是敦和织田先生。
因为生病,飞鸟司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想到陀思先生就在身边,即是说错了什么也会被纠正,他没有犹豫地说道:“去上面,来的三拨人应该都是来救我的。”
罗贝尔却狐疑道:“你确定吗?其中一个Mafia似乎和那个白发少年打起来了。”
听起来是芥川龙之介吧。
飞鸟司哭笑不得,太宰君都没跳槽,芥川怎么还会找上敦的麻烦?不过敦似乎是在织田先生在养,有接触也不奇怪。
该不会太宰君说了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之类的话吧?
“没事,带我上去看看,A能感应到你们的位置吗?”飞鸟司问。
罗贝尔:“能,但有距离限制,差不多三百米范围。”
在岸上三百米不算什么,但是在海上这个范围覆盖了A任何一艘船只的长度,所以从来没人能活着从他船上逃走。
罗贝尔不擅长狙击,A也常年待在室内,几乎不带他们上岸,要不然他早就找机会远程崩了那家伙。
飞鸟司沉吟一下,说道:“如果一会儿遇上,你就假装是在挟持我们,然后在打斗中‘意外’坠海,上了救援船后我通知他们拉你起来。”
慌乱之下,A不会管一个掉入海中不知死活的部下情况,只要几分钟,就能离开他的感知范围,要拖住A几分钟不是难事。
确定好计划,他们就开始跑上楼,快到甲板的时候,听到前方转角处有脚步声,有两个人,不知是敌是友。罗贝尔立刻按住他们两个,停下步伐,举起一把随身配备的灰色老式手-枪。
按理来说对面应该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停下来戒备,可那两个人的居然脚步不停。
罗贝尔愈发戒备,在无法判断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这只有两种可能:对方迟钝心大没发现,亦或者胸有成竹。而此时外面的甲板上正在战斗,显然不可能是前者。
一个灰色的身影在转角处出现,看到那张脸,罗贝尔惊呆了,持枪的手顿时僵住。
对面看到他们也很惊讶。
飞鸟司认出从拐角处走出来的两个人分别是安德烈·纪德和织田作之助。
等等!这两个人居然没打起来?!
纪德不是要找死吗?还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