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的雪花,同时落在两人的肩头。
花前月下,吹箫舞袖,原是极风雅的事。
温初弦木然听在耳中,却哪有半分的郎情妾意。
真难听。
她冷得很,箫声呜咽凄清,使她更冷了。
论起吹箫来,世上之人唯有玄哥哥吹得好,玄哥哥才是真正的文雅,其他人都是拙劣的模仿。
她挥着袖,玲珑窈窕的身段,冰肌莹彻,一览无余地现在谢灵玄眼前。
跳了半晌,冷意还真消失了。
谢灵玄说得没错,她初时冷,跳得多了浑身便会发起热来。然色不迷人人自迷,热的又哪里只是身上的温度。
一曲罢了,谢灵玄来到她身畔,将她抱起。
厢房的门被紧紧扣锁。
床榻上,他依依问,“好听吗?”
温初弦细细吐着气,浑身还是温的。
“好听。”
她不愿受他支配,不落下风地问,“那初弦跳得好看吗?夫君看了一场,可看够了?”
霜冷月圆,窗棂半开半闭,满庭都是月。
谢灵玄啄住她,深深叹说,“好看,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了。”
他一开始娶她,确实只是因为她是最了解谢灵玄的人,把她拢在身边方便控制她。
可如今却更多是为了色,为了瘾,甚至那一句“好看”都是发自他内心的实话。
他对她,说不上爱,却也绝说不上不爱。只能说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如果需要一个长久的榻上之伴,她会正好。
如果她听话的话,他也愿意宠着她。如果她不听话,他也能狠下心葬送了她,两人的关系大抵就是如此。说什么迷恋,情深不渝,非她不可,却是不至于。
谢灵玄将玉箫丢在一边,熟门熟路地将她按住,褪开了衣衫来。
温初弦下意识缩了缩,推辞说,“……佛门清净之地,夫君今晚就放过我吧,莫扰了神灵。”
谢灵玄浑若未闻,径而埋头,在她秀白的脖颈间留下一小块吻痕,疼得紧,温初弦直冒冷汗。
“拒绝的理由蹩脚了些。”
他轻轻启口,温柔命令说,“好好躺下。”
温初弦无法,认命阖上双眼。
也是,他哪里是什么善男信女,什么神灵不神灵的,他哪会在乎。
只是不知,他今天有没有喝那种药。
她心有迟疑,手上动作也跟着迟缓了些。
谢灵玄不怿,拍了拍她的纤腰,悄悄威胁说,“专心一点。不然还带你去外面林子里。”
温初弦一下子就怕了。
她再不敢神思游离,把鼻尖掩在他衣衫间。当她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淡淡若无的草药味时,才眉目一舒,放心下来任他摆布。他喝了药。
山月有风,一切都沉沦在夜色中。
残叶沥沥作响,夜晚是漫长的寂静和热闹。
……
直到翌日午后,小雪停了,谢府众人才启程回府。
谢灵玄出手阔绰,又给静济寺添了不少的香油钱,方丈自然阿弥陀佛念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