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听见这话,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了一种“骗子原来也会被骗”的喜剧感。
就挺……搞笑的?
“你这个不是什么肝火旺。”张司九严肃脸,认认真真:“我怀疑你是肝出大问题了。一般只有严重肝病。”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家里人,有没有相似症状的?”张司九紧紧盯着神婆。
神婆一愣,“什么意思?”
“有些肝病,会传染的。”张司九现在没有化验的,虽然推断大概率是药物性损伤导致的肝功能受损,但是也不排除神婆到处走动,接触了肝炎病人而不自知。
如果是传染性肝炎,那她的治疗,还挺麻烦。
神婆摇了摇头:“没人和我住一起。我两个儿子,一个分家了,一个给人做了上门女婿。他们都不来我这里。亲戚们也早就跟我不怎么来往了。”
她笑了笑,颇有些落寞的意思:“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有个三弊五缺,我就是出在了亲缘上。先是克死了男人,然后就是儿子们跟我不和。”
她讲这个,张司九一时之间都狐疑了:不是吧?大婶子,你玩真的?
加上之前顾青舟那个事儿吧,张司九是真的现在对这种东西,多多少少有点儿糊涂。
虽然自己都穿过了,但这种东西,她还是不能很好的说服自己啊!
毕竟那么多年唯物主义教育?
但张司九还是没忘记自己职责:“那你身边经常来往的人呢?没出现这种情况吧?或者你自己遇到的人里,接触过的,有没有眼睛发黄的?”
神婆摇头:“这个倒没有。”
张司九点点头:“那我还是得问你,你吃自己那药,多不多?药是你自己做的还是外头买的?”
神婆这次回答了:“哪能是我自己做的,都是找药婆买的。我们这种,和药婆都是同出一脉,她们会的药。那个药我拿过来后,在神堂上供奉一段时间,就能用了。”
“吃了我那药的,都会精神好起来。本来都奄奄一息了,吃了药,还能下地走动呢。”神婆压低声音:“我自己跳神之前也吃一颗,请神就特别容易!请神舞也跳得好!”
张司九:……听你这么一描述,我只想到了一种东西。那就是毒。
有些毒素,是能造成人精神亢奋的。
而人精神一旦亢奋过头,甚至会出现幻觉,肢体上也会出现一些行为,关键是,事后可能还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不就很符合了吗?!
张司九让李娇去喊了齐敬和许文祥来。
齐敬是太医署根正苗红的正派医学青年代表。
而许文祥摆地摊多年,主打一个见多识广。
神婆一听还要喊人来,惊得站起身来:“你想干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想害我,得先考虑遭报应!”
“害你不至于。”张司九扶额:“我也不会跟别人说你的身份,放心。我们医院的大夫,嘴巴很严的。我就是觉得,或许他们能治你。”
众所周知,张司九不擅长内科。主打外科手术,疡医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