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后。”
谢时蕴看着旁边逆光背对着她的沈昭,抬手放到额前挡了挡视线,这场登基大典沈昭陪她走过了每一步路,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她突然闯进了谢时蕴的生活。
像两条平行线相交的感觉。
“陛下不必多礼。”
谢时蕴登基,也就意味着属于沈昭的那个朝代永远被历史湮灭了,她父皇的基业在她这一代被断送,沈昭拢了拢身上沉重的凤袍,终究是没有回头便上了等候多时的凤鸾。
“陛下早些回宫吧。”
谢时蕴看着沈昭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这是她们的最后一面。
“太子哥哥……”
就在谢时蕴打算回宫的时候,谢时郡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木盒,跟上次给谢时蕴的一模一样。
“小郡?”谢时蕴刚才没有注意到谢时郡也来了,现在突然看见他,有些惊讶。
“太子哥哥,听母妃说你当上皇帝了。”谢时郡仿佛比谢时蕴还兴奋她当上皇帝,因为他母妃说只有当上皇帝才是强者,才能保护最重要的人。
他母妃时常说他命不好,摊上她这么个身份低微的母亲,当不上太子,也没有办法登基,不过谢时郡并不觉得可惜,他不想当皇上,他觉得这世上只有太子哥哥配得上皇上的位置。
“太子哥哥,皇帝很厉害对不对?”谢时郡仰着小脸看着谢时蕴,满脸都是崇拜。
“对”很厉害。
谢时郡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好久突然嗫喏着说道,“那太子哥哥以后会保护我吗?”
谢时蕴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捏捏谢时郡的脸,“会的。”
“那太子哥哥,这个送给你。”这是他宫里最大的蛐蛐,是他母妃亲自帮他挑选的,太子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小郡,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谢时郡送出礼物后开心地走了,谢时蕴把木盒子收进袖子里,也坐着龙辇回了宫。
“陛下,要沐浴吗?”立夏看谢时蕴一脸的疲惫,知道她今日肯定是累坏了,便提前吩咐冬至去打了洗澡水。
“嗯”
谢时蕴缷去头顶仿佛有千金重的金冠,脱去外袍,她把谢时郡给她的木盒放到桌子上,解下裹胸布,踏进了浴池。
温热的水漫过锁骨,谢时蕴向后靠了靠,背抵住了光滑的玉壁。立夏在她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的替她捏着肩,谢时蕴逐渐放下心底的猜疑,舒服的昏昏欲睡。
另一边的沈昭也和谢时蕴一样,纳闷香妃怎么没动作,她早几日就已经在暗暗调兵了,如果不是在谢时蕴登基这一天动手,那会是什么时候。
“陛下,陛下?再不起要着凉了。”
立夏在谢时蕴耳边轻轻叫着她,和冬至一同把谢时蕴从水里捞了起来,用干净的袍子裹住她的身体,替她绞干头发。
谢时蕴被冻的打了个冷颤,理智渐渐回笼,她坐在凳子上,突然看见了刚才放下的那个木盒子,谢时蕴用了点力气,打开木盒子,只不过下一刻她突然感觉虎口一痛,木盒子被她快速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安安静静地躺在地毯上。
在她身后的立夏和冬至都吓了一跳,惊慌问道,“陛下,怎么了?”
“…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