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蕴:“咳”
听见谢时蕴轻咳一声,太医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太多了。
“微臣告退。”
“红苕,去送送张太医。”
张太医走了以后,谢时蕴吩咐人照顾好沈昭,自己离开了慈宁宫,这慈宁宫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沈昭是什么疯子,刚才趁着红苕去叫太医的间隙居然还想脱她衣服。
谢时蕴头一回这么生气,沈昭病成那样她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日日守着她,结果沈昭满脑子想的就是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
谢时蕴越想越气,那之后的好几日都没再踏进慈宁宫,直到入冬那天谢时蕴才想起来问红苕,沈昭的病怎么样了。
红苕天天跟在谢时蕴身边,自然也不是很清楚,支支吾吾地说不太明白。
谢时蕴只好又兴师动众地带人去了慈宁宫,沈昭依旧不能下榻,病情仿佛还更严重了一些,谢时蕴看着她凹陷的两颊,苍白的脸色,再也对她生不起气来。
“母后。”
“陛下来了。”
沈昭似乎又恢复了之前冷淡的样子,半张面具遮住了她的一半表情,她现在的样子,仿佛刚认识谢时蕴那会一样,之前的缱绻柔情都不见了,有的只是疏离。
也是,谢时蕴这么久没来看她,疏离是应该的。
谢时蕴不经意碰了碰沈昭的手,触手冰凉,“怎么回事,炭火呢?这么冷你们怎么不点炭火?母后病了你们就是这么欺负她的?”
谢时蕴气的胸口起伏,也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别人。
“陛下恕罪,是太后娘娘……不让我们点。”宫女们还是头一次看见陛下生气,所以当下全都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回话。
谢时蕴:……
“都点上。”
“是,陛下。”
“母后,朕带你出去走走吧,外面下雪了。”这是谢时蕴来到人间第一次看见雪,那雪白的雪花仿佛人世间最纯净的东西,谢时蕴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莫名就想和沈昭一起观赏。
“好”
沈昭仿佛用尽了余生所有的力气才从床上坐起来,宫女们伺候她穿上厚厚的冬衣,谢时蕴就站在旁边一直看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昭突然变得这么虚弱了。
因为沈昭病还没好,她们只在院子里看雪,谢时蕴和沈昭并肩站在屋檐下,眺望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偶尔有一些调皮的雪花顺着风飘进来,落在两人的发丝上,翩翩起舞。
“母后,进去吧,一会儿该着凉了。”雪越下越大了,就连谢时蕴都觉得冷,更别说还病着的沈昭。
“再看看吧。”毕竟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看了。沈昭依旧看着前方,没有要挪步子的意思。
“报——皇上,王将军兵败吴越,现已被俘。”
“你说什么?怎么会?”
“王将军中了吴越的计谋,吴越故意声东击西,作势要攻打京城,实则却包围了我军的营地,还把我军的粮草一把火烧了,霍大人为了救助粮草被迫困在火海里,不幸殉职。”
“朕亲自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