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涂抹在墙壁上的血肉,也是来源于此。
燕时洵站在楼梯上仰头,向头顶上血红色带着些凹凸不平的碎肉渣的顶棚看去。他伸直手臂大概比量了一下这个高度,距离他站的地面大概有四米左右,一个正常人是无法站到这么高的。
但棚顶上留下的涂抹痕迹极为流畅,像是谁在奔跑的同时随手抹在白墙上一样,并没有断开和停顿的地方,看起来并非借助了工具,站在梯子上涂抹在顶棚的。
那是如何做到的?
燕时洵查看着这周围的血迹,但从那些血迹的趋势和碎肉的方向,他所能想到的,只有某个东西飘在空中去涂抹。
……或是,那东西直接趴在顶棚上。
这个想法从心里闪过时,燕时洵一惊,觉得背后发寒,下意识的向头顶其他地方看去。
要知道人的视野角度大概有二百一十度,正常的情况下是无法看到自己身后的东西,也不会一直仰头看自己的头顶。
对于人来说,即便再谨慎戒备,受限于生理结构,这也是人的视觉死角。如果背后或者头顶上有什么东西,人很难第一时间发现。
而从大师的姿势来看,他应该是在匆忙跑下楼梯的时候,被什么东西从后面杀死的。
可奇怪的是,大师的背后却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和血迹,从衣服上的皱褶来看,也不像是被击中过的样子。
但是大师的头上,却有血迹。
燕时洵小心的避开了楼梯上的血液,在大师旁边站定,蹲下身凑近看向大师的脑袋。
这位大师应该是出身道教,在开机仪式的时候,燕时洵就看到他用的大多是道教的手段。而虽然没有穿着道袍,但这位大师却留着道士们会留的长发,梳着混元鬓。
在那些灰黑色的头发间,带着还没有干涸的湿漉漉的反光。
燕时洵伸手轻轻碰了下,指腹上就染上了血迹,他捻开,这份粘稠程度和大师还没有凉透的尸体,让他心里大概有了数。
恐怕大师的死亡时间,就在半小时之前。
正是池滟他们乘坐电梯上来的时候。
大师从顶层套房匆匆跑下来,不知道在躲避什么,但却被从上面击中了脑袋,摔在楼梯上,随后被切断了四肢,血液被抹得到处都是。
是装饰?觉得有趣?还是恶趣味?
燕时洵仰着头,警惕的看着自己上方的棚顶,戒备着有什么东西忽然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出现在棚顶。
“刚刚上来的时候,服务生说从顶层套房下来的消防通道,只有每年那位原本长期订下顶层套房的客户入住时才会开,平时都会锁起来。那除了我们上来时从前台拿的那把钥匙,还有谁有?”
燕时洵向经理问道:“这个人为什么能出现在消防通道里?”
经理战战兢兢的靠着墙壁,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接连干呕。
“没,没有,一共就一把钥匙。我们要保证客户的隐私和安全,钥匙越多越容易出现管理问题。”
没有?
那这位大师是怎么跑下来的?
燕时洵低下头,看着死不瞑目的大师,眉头紧紧皱起。
只有少数几个服务于顶层套房的服务生才知道的通道,唯一一把在前台但是并没有丢失的钥匙。那这大师是怎么知道,又是怎么进来的?
除非……是有什么东西为大师开了门,像是驱赶狗一样,把他赶到了这里,然后杀死。
如果不是他突然走了消防通道,大师的尸体恐怕要过很久才会被发现。
不等燕时洵想清楚,他忽然听到“嗡!”的一声。
然后整个视野,徒然坠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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