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哇,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街上的花坛啊!谁能想到这堆花下面竟然还埋着尸体?没想到那个‘樱花树下埋着尸体’的传闻,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吗!我疯了,恐怕以后我看到开得格外好看的花,第一反应都是“这花底下怕不是埋着尸体吧?”,这怎么搞?]
[!!来个人救救孩子吧!我爸让我把我家别墅院里的花园重新翻翻土,施施肥,但因为我最近都在加班开会,下班特别晚,所以我现在正在我家花园里,拿着铲子翻土呢。本来想着翻地干活太无聊,放个直播调节下气氛,没想到竟然让我看到这一幕!怎么办,我现在不敢继续翻花园里的土了,总觉得我这一铲子下去,怕是也有个尸体冒出来。啊啊啊啊爸爸啊!我要回家!不,我要搬家!]
[……艹,你这么一说,在自家小院里乘凉的我,默默看向了我旁边的小花圃。这花圃还正好在我窗根地下,晚了,今晚我是别想睡踏实了。]
[直接从床上翻下来,忙不送迭的把窗台上的花盆都捧到大门外放着了。我的天,你们看到那个头了吗?那是个人头没错吧?呕,那些花竟然直接在人头里扎根了吗?我的花盆也差不多是能放下个人头的尺寸,太尼玛吓人了,万一花盆里……呕!]
[啊?你们没听说过那个事吗?有一家果园的梨子结得特别好,那家人还搞了个采摘园,很多城里的人都周末开车去那里摘梨子吃。附近的果农都很嫉妒他家,就想知道他家用的什么肥料,但那家但笑不语,就是不告诉村子里的人。而且那些果农看他家化肥袋子也都是常规用的,就很纳闷,于是晚上几个人结伴去他家梨子园,把梨子树下面的土给挖了,本来想要看看下面施的什么肥,没想到发现每棵树下都埋着一具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城里人会穿的款式,有的都已经变成白骨了。
后来被爆出来才知道,那些一个人来采摘园的,都被他家杀了埋在树底下当肥料,所以他家的果子才长得特别好。反正我看完那个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梨。]
[???前面的,你赶紧闭嘴!我开弹幕是想要寻求安慰的,不是让你来吓我的!哒咩!]
[其他的我还好,但是看到那些花的根茎密密麻麻的缠绕着人头的时候,我是真的直接破防了。这也太掉san值了!燕哥竟然还能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真是佩服。我这都没有在现场,在家呆着而且家里还有人,我就已经被吓得直接冲到厕所吐去了。]
[是模型,一定是模型!呜呜呜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要不然今晚真的不用睡了。]
[……默默的将自己原本放在外面的小jiojio缩回被窝,又把被子拉高,直接把脑袋都蒙在里面。好的,我舒服了,快乐的继续看~]
因为刚刚在吃晚饭的时候,被安南原提起因为他关了分屏所以观众有些担心,所以在嘉宾们和张无病的劝说下,燕时洵开了分屏,想着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
但是,饭桌上杨土的异常反应拿走了燕时洵大半的注意力,紧接着又要叮嘱节目组众人,所以相对而言并不重要的分屏,就被燕时洵成功忘掉了。
燕时洵在两栋房屋之间的小路边缘站立了片刻,然后没有半点犹豫的抬脚走了进去,整个人逐渐没入黑暗之中。
他在已经凌乱的花丛边缓缓蹲了下来,没有贸然上手,而是谨慎的观察着尸体已经暴露在土层外面的部分。
从死尸的面容上来看,这是一个常年风吹日晒的中年男人。虽然面部已经青白僵硬,并且被土壤和植物的根系严重破坏组织结构,但是还是能看出男人脸上的皱纹和疙疙瘩瘩的斑点,看来生前的作息和饮食都不是很好,应该是家庭条件很差。
中年男人的脖子上有一处被捅得很深的刀伤,燕时洵凑近了仔细看过,觉得这应该是水果刀造成的创口。
这一刀被人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连同刀柄都在伤口上反复碾磨留下了痕迹,本来不长的刀身却将中年男人的脖子捅了个对穿,只剩下一点皮和骨头还在连接着头和身体,肉块几乎都已经腐烂了。并且因为有洞,也被植物的根系见缝插针的伸了进去,穿过中年男人的脖子向下扎根。
而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惊愕,看上去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被人如此对待。
也许在他的心里,自己是帮了对方很大一个忙,应该得到对方的感谢才是,怎么会迎来灭顶之灾呢?
花丛旁边还靠墙放着一把铁锹,燕时洵站起身,用铁锹将另一大半没有被翻动的土层,彻底翻开。
艳丽的花朵被弃在一旁,土层翻滚之后,被土壤覆盖住的腥臭味彻底爆发,扑面而来。
展露在燕时洵眼前的,是中年男人的尸身。
中年男人的身上穿着的衣服样式老旧,和燕时洵今天白天在村子里看到的,那些村民所穿的衣服很相似。
而在尸体的胸膛上,横七竖八的有着十几处刀伤,流淌出来的鲜血将整件衣服都染成了红色,现在和泥土一起混合成了近乎于黑色的棕褐色。
就算燕时洵不是专业人士,也能从这尸体上所表露出来的信息猜到,应该是对方抄起水果刀,在中年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将中年男人的喉咙捅了个对穿,力道之大创口之深,甚至连骨头都被破坏。
这已经是致命伤了。
这样的伤势,而且地处如此偏僻的地方,没有医术高超的医院及时救治,中年男人在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缺氧和血液流失带来的痛苦之后,必死无疑。
然而,对方却又像是泄愤,或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样,又用同一把刀扎向中年男人的胸膛。
伤口有深有浅,有的扎进了肩胛骨,有的甚至只是将将划开了衣服和表皮,可以看出对方已经失去了力气和准头。
这是怎样的愤怒,才会让对方一刀还不够,还要补上十几刀非致命伤?
燕时洵敏锐的看到,在那中年男人的脚边,还有另一只僵硬青白的手,从更下面的土层无力的向上伸出来。
他没有犹豫,直接将沿着墙根的整片种着花丛的土地,都用铁锹翻了过来,并且更加向下挖去。
浓郁的腐烂霉菌的味道混合着血肉腐败后的臭味,从土壤中极具冲击力的散发出来。
燕时洵也不得不屏住了呼吸,皱眉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当整片土层都被他挖开之后,他一手握着铁锹拄着地面,眉头死死的皱着,目光阴沉的看向另外几具被挖出来的尸体。
一具,两具……六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