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其祖父去世,二叔被迫从军,他就已摒弃童心。
学起大人的沉稳模样,一学就是十几载。
每次加冠,都需更换一套相对应的衣服。
三次加冠后,谢明礼一身玄色爵弁服,衬得整个人愈发稳重,金质玉相。
谢明诚咋舌道:“不愧是我哥,忒俊!”
谢玉衡眸色微动,手缩回宽袖中,一只录音笔藏于掌心。
“二哥你刚说了什么,玉衡没有听清楚。”
谢明诚有几分不好意思,又重复了一次,就见妹妹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
???
一股莫名的凉意攀上谢明诚肩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兄妹二人说话间,已有人展开卷轴,供谢庭江取字用。
谢明诚眼巴巴,探头看着,二叔慢条斯理上前。
谢庭江先是替谢明礼理了理衣冠,这才笑道:“明礼修身,知礼明德,行礼明事。”
“君子以德为玉,明礼通达,清润不垢。”
“而今礼已知行合一,二叔愿你贯彻始终,不染浊泥。”
谢庭江提笔沾墨,在卷轴上落下一个龙威凤舞的‘清’字。
“明礼,清之。”
谢明礼端正行礼拜谢,温声道:“明礼,谢二叔赐字。”
礼毕,亲友们围着谢明礼叽叽喳喳。
谢明诚暗自琢磨着,自己的表字。依据大哥的‘明礼通达,清润不垢。’
是为清之。
那他是什么,勇之?敢之?还是猛之?
霸之好像也不错!
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宾客们无不羡慕,感叹道:“这老谢家祖坟的风水,是真的好啊!”
“一门出两个逸群之才,一个状元一个榜眼,我等望尘莫及啊。”
“你这话说得可不中听,那老二是缺心眼了点,人也不差啊!”
“要我说,主要还是人谢家氛围好,家庭和睦,兄友弟恭。”
“那不然你成天搁家里吵闹打骂,哎哟那孩子遭老罪了,还得分心去顾着你们大人的心绪。”
谢清之的成丁礼,直到傍晚鸟归巢时分,才散尽了宾客,结束一日的热闹。
是夜,兄妹三人屏退了下人,在清河村莲湖,湖心亭赏月。
夜风徐徐,荷叶轻曳。满亭荷香,伴蛙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