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喝了口茶,接着道:“再说,咱们大家伙都熟知的赵栀,赵仵作的故事主编者——谢云华。”“听闻其出生时,百里彩云环绕,故名为云华,实属一奇女子也!”“噗——”谢竹青被茶水呛到,笑岔了气,好半晌才缓过来,道:“我虽没比云华大几个月,这什么出生时彩云环绕,哪来的谣言哈哈哈”“这说书先生,比我这亲弟弟知道还多啊。”谢竹书亦是连连称叹。说话间,自窗外已传来子时的钟声,一波波荡漾开来。宫城上方也绽放出绚丽的烟火,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纷纷灿烂如星陨,赫赫喧豗似火攻。“这两年商队也赚了不少钱,我原本以为今年会有中秋宫宴呢。”谢竹书扶着阑干,望向空中那美丽的烟火。他们的陛下属实是铁公鸡转世,一毛不拔。简直是抠门她娘,给抠门开门,抠门到家了!说是中秋休沐,就真的只是休沐!宫宴什么是没有的,大费银子的事你想都别想,最多给每个大臣发些月团。还是那种只有官阶高的,食材用料好,官阶低的就普普通通“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谢玉衡倚窗,侧脸在烟火的照耀下,显得红扑扑的。只是谢玉衡蹙眉,手抚上小腹,攥紧了衣袍。倏地头脑发晕,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无力背靠墙壁缓缓滑落。众人齐声惊恐道:“小玉衡!”离得最近的谢明诚率先窜出,给谢玉衡做了肉垫,避免其磕到地板上。然后将其半揽在怀中,此时谢明礼也到了近前,搭上谢玉衡的手腕。方触碰到肌肤,冰凉的触感传来,谢明礼狠狠一拧眉。迅速扫了眼其他人穿着,皆是只着一件外衫,内搭不是竹衣就是素纱。谢明礼快速脱了自己的外衫,披在谢玉衡身上,这才重新开始把脉。那边谢明诚也没闲着,沉着冷静吩咐道:“容时,你且去寻知意,黑墨就在后院。”黑墨是谢明诚马的名字,因全身漆黑,故得谢玉衡赐名——黑墨。谢明诚觉得没有比这更贴切的了,妹妹的脑瓜子就是好使!可此时少年的一颗心,仿佛被人攥在手心里,狠狠捏着,难受的紧。“疼……”谢玉衡只觉全身无力,冷得很,脑子也昏昏沉沉,眼皮似有千斤重。最重要的是,小腹阵阵绞痛……谢明诚面色焦急,往日稳稳握刀的手,不住地发着抖:“哪疼啊,二哥陪你一起疼!”反正他皮糙肉厚的,不知挨了多少刀箭早就习惯了。‘往来流利,如珠走盘,是为滑脉。’滑脉,除喜脉外,亦可见于女子癸水时。谢明礼指下微顿,玉衡年近十二,也是寻常女子该来月信的年龄了。偏今儿闷热难受得紧,这小家伙又贪凉,晚上吃了许多冰饮,可不就……唉,小家伙自己遭罪啊!谢明礼用外衫把谢玉衡裹了个严实,拍了拍谢明诚道:“你们先送玉衡上马车,我等会儿就来。”众人虽心中有疑,可谢明礼作为家主的大哥,总归不会害家主。谢明诚微微弯腰,双手绕过谢玉衡的膝盖和背部,稳稳将她抱起。谢竹书也早已将厢门大开,任谢明诚通过后,一行人快步离去。“咦,那不是谢小将军吗?我早些时候,还在城南见过他呢!”“云华姑娘貌美如花,真乃咏絮之才啊!”“谢小将军怀里抱的那个,莫不是江陵侯?!”“我天,这脸白的!”“早闻江陵侯活不到弱冠之年,而今……等等,江陵侯多少岁来着……”“果然早慧必早夭啊,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听着外边的议论声,谢明礼快速检查,包厢内谢玉衡触碰过的地方,可有残留的血迹。只在墙根处和坐过的凳子上,发现少量血迹。谢明礼蹲下身,用手绢沾了茶水,仔细擦拭数遍那处墙根。末了,又将几人未喝完酸梅汤,倒在包厢各处。确认无误后,方简单擦拭过那凳子,直接拿在手里,推开厢门走了出去。“不用找了,多了的算赏钱。”抬手扔给小二一枚银锭,谢明礼只着白色中衣,快步下了楼。谢玉衡的马车,早已往江陵侯府去。只剩谢竹书双眼无神环抱膝盖,蹲在另一辆马车里。见谢明礼还带了张凳子上来,谢竹书脑子有些懵,不太明白清之兄这是干啥呢?可见其面沉如水,谢竹书乖巧缩成一团,不敢吱声。江陵侯中秋夜在茶楼昏倒,不省人事的消息不胫而走。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入各高门大院,豪庭贵府。几家欢喜,几家愁。池家,水榭边。池观旭手里拿着羊脂白玉九连环,正逗弄着怀中小儿。听完下人的汇报,池观旭将小儿子,交给乳母带下去。池观霁望着满池月华,大笑道:“如此,那计划便再等等吧。”“这小子自己病死了。总好过我们动手,留人把柄要强。”池观旭亦是哈哈大笑,“先前还以为活不过弱冠之年是谣传,没想到竟是真的。”那云间茶楼,可是池家二夫人的产业。早在众人高呼玉衡之名时,便有人悄悄偷听包厢内的动静。小二亲眼目睹了,谢玉衡苍白无色的脸,才将其禀报给信人。“说起来,我儿真是佑我哈哈哈!”池观旭微眯着眼,脸上满是慈父的笑。被笑容刺痛的池观霁,仿佛没事人一样,扬眉附和道:“那可不,难怪楚天辰要寻幼女。”“这年纪小的女子,生出来的孩子,就打娘胎里带了气运啊。”“观霁啊,我知你和弟妹感情深。”“可天底下,哪有男子为女人守身如玉的,不若再要个孩子,你也还年轻。”池观旭好言相劝,池观霁却连连摆手,“算了,可能我这辈子没有子嗣缘吧。”“反正大哥有孩子,咱池家有后就行!”:()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