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习习,一夜好眠。直到次日晨醒,谢玉衡方知家人千里疾行,昨儿夜里才到了京。又怕扰着她休息,夜半入了江陵侯府,竟无一人告知于她。少年只着一件中衣,端坐在床上。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脸上还带着几分残余的困倦。孟婉宁见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也不知是哪个小懒猫,早几年嚷嚷着早日入翰林熬资历。”“是大哥!”一口大黑锅自帐中飞出,越过屏风,直扣在正厅与谢庭江一道喝茶的谢明礼身上。所谓女大避父,兄长也在其中。听着妹妹的顽皮话,谢明礼丝毫不恼,眉目之间反染上几分笑意。在他看来弟弟、妹妹本该如此天真无忧无虑的生活,都是他做兄长的无能……思虑间,容时快步而来,入了屋内,向他二人见了礼。复冲屏风一拱手,禀报道:“主子,宫中传来口信,说是放主子半个月的假,好生陪伴家人。”“另有言,若身子有不适之处,随时可寻吏部请长假。”这假,本是谢玉衡中秋夜病倒之后,便有了的。只谢玉衡觉得自个身子并无大碍,依旧每日至翰林院正常上值。听着容时的脚步声远去,孟婉宁轻叹一声,眸中满是疼惜。“往日里,身子骨不是是极好的吗?怎吃了些冰凉之物就……”谢明礼寄回江陵的信笺中,并未明说具体什么个情况。她也是夜半到京,才了解细枝末节。谁知此言一出,谢玉衡陡然握紧了衾被。呼吸也随之加重不少,自眼底溢出星星点点的悲痛之色。尘封已久的前世记忆,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来。她初潮之时,被生身母亲骂了许久,尽是一些荡妇羞辱之言……彼时,尚对月经一事懵懵懂懂,她不明白流了那么多血、那么痛,怎还与不知廉耻挂上了钩?此后若每逢其心情不好,便要被羞辱一通,不时还挨上一顿毒打……见谢玉衡久久不言,眼尾也泛了红。孟婉宁一阵后悔,心疼地把她搂入怀中,语带哽咽:“好好好,我们家衡衡:()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