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抬起头,视线透过院落墙壁和葱郁的树木,锁定在颜慕家的方向。
夏蝉在无休无止的叫着,太阳悄悄升起,薄云也逐渐消散。
早晨清爽的风混合阳光,带上了星星点点灼热。
脑中不由浮现少女逃也似的身影,余渊的嘴角微微抽搐。
他席地而坐,拿起黄米菜团子,一小口一小的像是在品味什么美味珍馐。
直到将油纸上最后一点碎屑送入口中,他才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朝张猎户家缓缓走去。
颜慕回到家里时,颜父已经起来收拾了。
“闺女,你吃过饭了?”张猎户从柜子高处拿出一叠纸,还有薄薄的一本书。
“嗯”颜慕点头。
其实她没吃早饭,她把自己那份给余渊了。
但这种事没必要对颜父说,所以即使肚子饿的咕咕叫,颜慕还是应了下来。
她看着那本薄薄的书,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爹,这是什么?”
“才几天没上私塾,你就把课本都忘了?”颜父笑着打趣。
……私塾?
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
颜父很疼闺女,原主是村里唯一能上学的女娃娃。
可惜原主的身体不好,隔三差五的请假。
但即使是这样,颜父还是坚持让颜慕上学。
她写设定的时候,对于颜父只是一笔带过,所以她只能根据原主的记忆,从而寻找颜父如此执着的原因。
想了半天,她只隐约记得似乎和原主的娘有关。
得,又是个她没写过的人,看来是世界自动修正的bug。
颜慕叹了口气。
虽说私塾的先生办学只是为了缓解寂寞,但是书钱还是要收的。
这个时代的书本昂贵,学费再便宜,也不是村民能轻易负担的。
村里为着颜慕上学这件事,没少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颜父乱花冤枉钱。
“我没忘。”颜慕回过神,她努力检索原主模糊的记忆,疑惑道:“先生不是出去探亲,要很久才回来吗?”
“先生的信昨日就到了,爹光顾着炖兔子,忘记和你说这件事儿了。”颜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他手上不停,将颜慕上课用的东西整理好,然后又掏出了一个粉色的小书包。
“先生在信里说他明日回来,你今天至少得复习下功课。”
颜父一面说着,一面走到院子里,将书包挂在晾衣绳上晒。
“可是爹,我腿还没好呢。”颜慕撒着娇,试图蒙混过关。
想也知道,张猎户是不会让余渊读书的。既然余渊不在私塾,她去那里也就没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