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颜慕和余渊刚来到学堂,就听见有个大嗓门在说她和余渊坏话。
“你们看到没?那个野种就是晦气,谁和他在一起谁倒霉,颜慕就是个例子!”那声音是学堂里成绩最好的一个学生,颜慕记得似乎叫周二胖。
“可不是,今天颜慕连课本都没了。”另一个学生附和,“我老早就劝过颜慕了,说余渊是个灾星,谁沾上谁晦气,颜慕偏不听。”
教室里乱糟糟的议论着,哄笑着,乱作一团。
她瞥见身旁对余渊脚步一滞,顿时就觉得事情不好。
出于对小少年心理健康的保护,颜慕扯了扯余渊的衣袖,想要把余渊拉走。
可惜她力气太小,扯了一下没扯动。
余渊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走的打算。
“我们走吧。”颜慕小声道,“留在这里也是糟心。”
“走到哪里去?”余渊面色冷漠。
“这……”颜慕一下子就卡住了。
的确,整个私塾就这么一个教室,她和余渊能走到哪里去呢?
……总不能再走回家吧?
余渊见颜慕不说话了,便上前一步,猛的拉开了教室的门。
明亮的光倾泻而出,教室内叽叽喳喳对声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在瞬间消音。
余渊踏出脚步,面色不变的走进屋内。
环视四周,学生们或是惊愕,或是厌恶。
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教室中竟无一人再敢说话。
余渊冷笑了一下,扭头看向颜慕。
“外面热,快进来。”
他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的冷冽,墨色的眼眸却在看见颜慕时柔软了许多。
有这么一瞬间,颜慕似乎觉得她看见了日后那个权相。
那个立于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狠戾权臣。
但是视线重新聚焦,面前的人分明又只是个单薄瘦弱的少年。
这个少年,昨晚还在她的面前颤抖哭泣。
今日,却挺起并不壮实的胸膛,在众人的嘲笑议论中挺身而出。
就像是冬天积着残雪的梅花,在春日发出嫩芽;又像小小的游鱼,成为乘风破浪的鲸鱼。
余渊似乎成长了。
颜慕心底莫名欣慰,她朝余渊甜甜一笑,和余渊一起来到座位坐下。
由于明日就是端午假期了,先生来了后,倒是也没讲什么知识点,只是强调了端午的由来、习俗、还有屈原的一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