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父是个庄稼人,心眼实诚性子直,不会政治上那些弯弯绕绕。
花匠活儿清闲些,而且还远离权利纷争,是再适合不过了。
“颜姑娘,你今日怎么不与你夫婿在一处?”小庆问道。
“……夫婿?”颜慕和颜父皆是一愣。
还没等颜慕反应过来,颜父就严肃道:“谁是她夫婿?颜慕偷偷许人了?!”
“余渊啊!余渊不是颜姑娘夫婿吗?”小庆也有些懵了。
之前大床房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所以一直以为余渊是颜慕的夫婿。
但他见颜慕和颜父皆作差异状,顿时就有些不确定了。
“你误会了,余渊是颜慕的干哥哥。”颜父心底一松,拍手笑道。
他还以为颜慕背着他谈恋爱了呢,原来是乌龙一场。
“……对,我只是把他当兄长看而已。”颜慕过了一小会儿,才闷声道。
“原来如此。”小庆毕竟是跟在楚琮身边的,几下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八成是殿下一时兴起,非要给人家做媒。
想到里,小庆顿时歉意道:“对不住,是我误会了,冒犯了二位。”
“没事没事。”颜父笑道,“她和余渊感情好,两个人又长的好看,难免让人误会。”
颜慕在一旁听着,极为难得的没有说话。
“是吧闺女?”颜父随口问道。
“……嗯。”颜慕扯出个笑容。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明明是她率先提出要和余渊保持距离的,她也从一开始就知道和余渊没有结果。
可是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她和余渊毫无关系。
她的心脏又极为酸涩。
她真贱。
颜慕长出一口气。
够了。
所有不切实际的妄念,所有不该存在的感情,都截止于现在吧。
趁着那颗种子没有破土发芽,没有长成参天大树。
趁着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占领心脏。
从此以后,除了偷亲,她不会对余渊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所以,全部到此为止吧。
颜慕低着头。
谁也没有发现,少年捂着腹部,悄悄离开的身影。
余渊捂着腹部。
他觉得自己的胃更难受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像钢铁般坚韧。
但却敌不过那一句“我只是把他当兄长看”。
所有的坚强与伪装,都在那一瞬土崩瓦解。
明明颜慕什么都没做。
但是他却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余渊捂着脸,背靠着大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