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众人猛然坠进这寂静的黑夜,琴弦整齐而茫然,冰冷的灯柱下,缤纷鲜艳的花束已经在缓慢地死去。原来,一个人内部的声音竟然能这样响而空荡,猛烈地占有无边际的空间,抹除一切他者的存在。就算有人觉得刺耳吵闹,也无法逃离出这股震颤。
生日宴会的热情毫无预警地被一个女孩决然的崩溃杀死了。
“这下搞砸了……”杨兆皱起眉忍不住往罗屿丰的方向看一眼,再问沉慕飞:“有什么想法吗?”
沉慕飞担忧地看着捂起耳朵蒋露,“只能让保安看着办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女孩嘶哑的哭声粗暴地在蒋露心头拉锯,她低声念着似自责又似自我肯定,“够了!我自己去!”
说着她便破开众人沉寂的水平线站起身,沉慕飞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蒋露被另一道力量制止。
陆泉无视沉慕飞警告的眼神,拉住蒋露的手腕,近乎冷漠地抬脸问她:“你过去做什么。”
“这,和陆泉你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你想好怎么收场了?”
忽远忽近的绝望哭声清晰地刺痛着蒋露,被陆泉质问着,深压心底的委屈越发酸涩地泛起,侵蚀掉了这一时的勇气,让捏住的拳头无力地松开。
陆泉也顺势放开她,转头对上周翎的视线,“周翎,可以借用下你保镖的西装外套吗?”
周翎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朝一旁的保镖示意。
“谢谢。”陆泉起身接过西装搭在臂弯里,冷静自然地向杨兆吩咐:“等我们走后,你们再想想办法。”
“走吧,蒋露。”
愣愣的蒋露看着她走出几步才连忙跟上,宴席间由视线组成的蜘蛛网也顿时被这两名不速之客强势拨动。
崔瑶哭得忘我而专注,热烘烘的耳里根本听不见一旁霍洵担忧的安抚。保安手足无措地半蹲着,焦急间对上迎面走来的少女。才被她安抚的一笑,他已经自动自觉地让到一边供她通行。
陆泉握着西装领口抖抖展开,俯下身时便将哭声嘶哑的女孩从头到脚遮护起来。无视掉身边多余的视线,她蹲下身牵住女孩一直遮住脸的手,仔细看了看,又看向蒋露,“她的手腕应该扭伤了,我们带她去一趟医院吧。”
“…嗯。”蒋露现在脑内一片空白,陆泉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崔瑶,我也——”
“你能做什么,帮她包扎吗。”陆泉一边轻柔地顺着崔瑶的背,一边冷淡地回绝了霍洵,抬头向保安嘱咐,“能请你安排一辆车吗?”
“好、好的。”保安立即转身向外跑去。
感觉到手下女孩的颤抖变平缓了些,陆泉才低头轻轻捏开西装的衣领,对上她涣散空茫的眼神,“又见面了。”
然后,温柔地笑起来,“现在,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
崔瑶的崩溃有一大部分是李宿夕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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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满腹牢骚,又优柔寡断,最后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