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心一松,后知后觉就那短短十几秒,背后居然冒了汗。暗自下决心再也不为朋友去忽悠小乙了。
小乙稳稳地坐进据说是女生家的车,车子上了高架,却拐向了不同的地方。小乙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灯光,说:“走错了。”
前方的司机果然没有吭声,只是默默降下了隔板,以免小乙影响自己。
按道理来讲,这个时候小乙应该一哭二闹叁上吊,再不就是胆怯得不敢吱声,但是小乙是个很爱玩的人。
这直接导致了小乙在面对所有非常规事件发生时,态度都近乎游刃有余。
也可以称之为不作不死。
小乙不紧不慢地背手下车,走进一座不知名别墅,坐在客厅等着人来。司机走的时候给大门上了锁,二楼上不去,窗户全封闭,小乙摸出手机,发现无信号。
那个时候小乙还没有把情况往囚禁py方向上走,即使是小乙也没有那么狗血的脑洞,小乙脑子里想的是大逃杀。
所以当男同学出现表明情况时小乙感到十分无语。
男同学却执着得吓人:“你拒绝我也不会放弃,直到你答应。没有我也会有下一个我,你逃不掉的。”
小乙心说难道我落后了,同龄人这么中二了吗,他们一天到底看几个g的狗血小说啊。
小乙家的司机破门而入时男同学已经被小乙制服了,用鞋带绑在椅子上呜呜乱叫。小乙微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到小臂的一片肌肤,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真是相当有力。
小乙到家甚至还不到平时下晚自习放学回家的时间,或许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活也是另一种幸福。小乙在上楼的时候感到有些烦恼。
小乙并不常有这种挫败感,游戏或者做实验失败了只会激起自己的好胜心,但是这种感情拉扯真的很消耗元气,还浪费时间。
又不可能答应他们。
爱慕是多美好的情感,但居然会让人感到嫌恶。
男同学滑行在违法犯罪的边缘,小乙已经想彻底解决这件事了。
遇到这种难以解决的问题,小乙的第一反应就是找爸爸。
虽然爸爸很严厉。虽然爸爸很挑剔。虽然爸爸似乎更爱小甲。
但是在小乙尚且蒙昧的幼儿时期,对双亲的最早记忆就始自于自己趴在爸爸的怀里,妈妈笑眯眯地掐自己的脸,自己委屈地嘟嘴想哭,然后爸爸的嘴唇贴着自己额头,轻声哄着自己。
温柔又耐心,几乎是小乙念高中以后再也不曾见过的样子了。
人为什么要长大呢?自己就是不能按照父母期待的样子长大,因为自己并不是父母的复制品。
这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周游在书房,小乙敲门进去了。
周游摘下眼镜,若有所思地听完。听完以后说:“那个男生的名字你写给我。”
小乙写了,补充了一句:“他爷爷是商会会长。”
男同学的姓很少见,周游立刻知道了是哪个商会的会长:“那个归国华侨?”
小乙点头。如果只是一般有背景,小乙自己就能解决,但是这个男同学政治身份特殊,海外背景很深,他家也是改革开放后国家第一批争取回来的,相对来讲,有点难搞。
也难怪男同学敢搞强制,要不是错误估计了小乙(以及司机)的战斗力,没准就成了。
周游倒没露出什么为难的神色,只是说:“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从头到尾,周游都没有对小乙的遭遇做出评价。没有安慰,因为小乙确实啥事没有,也没有批评,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小乙的过错。
虽然有时小乙给人的感觉好像道德感不高,但是小乙也没真的做出什么玩弄他人感情的事情。
既然爸爸说了这件事交给他,那么小乙就不用再操心了。小乙脚步轻快地路过主卧,想了想,拐去了二楼尽头的零食屋。
零食屋的面积比书房还要大一点,妈妈是那种宁可加班也绝不把工作带回家的人,所以整个零食屋全是吃的玩的,正中还放着一台座机电脑。
这是妈妈的小天地,爸爸未经允许都不能进来的。
妈妈果然在这里,正坐在地毯上玩榫卯,她要用榫卯结构拼出全套微缩家具,已经拼了一周了。
小乙坐在妈妈身边,看了会儿,忽然说:“妈妈,你念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很烦人的追求者?”
谢衍思考:“好像没有吧。我大学跟你爸在一起,别人也没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