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峥欺我、辱我、负我,我凭何要救他?我日夜盼着他从高位上跌下来,如今终于如愿以偿。我此行,是为夺他性命。”
凝着那双满是恨意的眸子,博斯特挑眉一瞬,倚着换了个姿势,眼中卷着戏谑。
“顾云峥是我千辛万苦抓到的,我凭何要成全你?”
“就凭这个。”唐乐安亮出水滴状令牌,眼神坚毅果断,“此令牌可号令五万大军,你若将顾云峥的性命交由我来结果,我便成全你称霸宁武国的野心。”
博斯特立即起身,冲上来想夺走那块令牌!
唐乐安巧妙避开,往衣领里一塞,淡然道:“令牌你夺走也无用,这是唐家军,只有唐家人才能率领。如何,可答应?”
博斯特摸着下巴,思索片刻。
勾唇邪魅一笑,他道:
“成交!”
。。。。。。
阱迦寺。
从狭窄偏门而入,一路往下。
越走,越幽深。
似不见尽头般。
唐乐安蹙眉,染上三分不悦,“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博斯特走在前,闻言哼笑了声,“想见他,跟着就是。”
唐乐安抿了抿唇,不再废话。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到平地。
地上斑驳褐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唐乐安屏住呼吸,尾随至牢房尽头。
博斯特站在牢外,抬手往里一指,“喏,这就是你想见的人。”
唐乐安顺着往里瞧。
亮白的岩石上挂着手臂粗的铁链,延伸至中间的男人后背,四肢戴有铜锁铁链,脚边的蜿蜒血迹尚未干透,泛着淡淡的腥臭味。
他垂首而立,一头墨发如枯草般遮着脸庞,周身气息死寂沉沉。昔日高高在上的男人,落魄狼狈的模样,瞧得叫人心碎。
唐乐安的眼猛烈一涩,嗓音却愈发清冷。
“钥匙给我,我要进去。”
博斯特冲手下使了个眼色。一把钥匙递过来,唐乐安拿过,垂眸打开锁,理直气壮地道:“我有些话要和他说,回避一下。”
博斯特额角青筋跳了下,念及她手握的令牌忍着没发作,冷着脸道:“给你炷香的时间,速战速决。”
说罢,他带着人走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