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人均能活到一百二十岁,严老今年九十有五,正是老当益壮之时。
严禛在其膝下长大,一向管教严格,品行端正,除了当初坚持己见进入娱乐圈,就没让严老操心过。
爷孙俩感情甚笃,没有外人在,严老不用端着一家之主的架子,侃侃而谈:“想当年,我也被称为猛a,与你奶奶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只可惜她去世得早,六十多岁就撒手人寰,唉。”
不等他人安慰,话锋一转:“你知道她为什么走得早吗?”
“奶奶身体不好。”严禛道。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身体不好吗?”
严禛小时候只知奶奶一年有半载住院,别人都说oga身娇体弱,多病并不稀奇。
“怪我啊。”严老长长叹道,“怪我年轻的时候不知节制……唉!”
严禛:“……”
乔逆:“?”
严老眼中隐约闪烁泪光,谆谆教诲道:“知道你们热血方刚,但万事都要讲究适度,不可贪图享乐,否则将来老了,什么毛病都来了。”
乔逆脸色青红交错,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特别是严老看他就像看狐狸精,怎么说呢,鄙夷之中透着怜爱,毕竟是孙媳妇。
让一个老人误会至此,乔逆一时竟然无法出声为自己辩驳。
“……爷爷。”严禛也是无言半晌,叹道,“事情不是您听到的那样。”
听完二人没有出席订婚宴的真实缘由,严老愣了一会。孙子的品性他是绝对信得过的,仔细想来,订婚当晚严禛居然会因为床上那档子事而让合族人空等,这本身就不太可能。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严老不由得老脸一红,偏要故作淡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从善如流改口:“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那么不靠谱。”
看向乔逆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身为一个oga,确实容易被居心叵测的人盯上。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严家的孙媳妇,谁敢打你的主意,就是鸡蛋碰石头,我让他粉身碎骨。”
这番话颇有□□风采,乔逆迟疑道:“谢谢爷爷。但……不要犯法吧。”
严老朗声大笑。
兄嫂被爷爷叫去密谈,严芭根本坐不住,借上卫生间的工夫绕到书房,耳朵贴在门上。奈何实木门夯实,隔音太好,她的小耳朵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一个屁都听不到。
正搔首弄姿,门猛然打开,她一个趔趄摔进去——
乔逆下意识伸出臂膀,严禛却是将他一拽,严芭无所依靠,嗷一声摔在地上。
乔逆:“……”
严芭:“……”
严老虎着脸问:“严芭你作甚?冒冒失失,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
严芭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地瞪一眼自己亲哥,对严老讨好一笑:“爷爷,我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想跟你说说话嘛。”
严芭平时表现得不着调,好在长了一张乖巧秀美的脸蛋,这样软声软语地撒娇,老人家立马就扛不住了。
客厅里,方檬慢悠悠地拣一块糕点西细嚼慢咽,笑道:“嫡孙就是不一样,老爷子回来第一个谈话的人就是严禛。”
谁都看得出来严老回来的真正缘由,名义是谈话,指不定书房里的嫡孙被教训成什么样呢。方檬心里快意,又拈酸。
严俊国望着方檬,问:“是谁告诉老爷子的?”
方檬一听这话就急了:“俊国你什么意思?怀疑我?我是觉得应该知会老爷子一声,毕竟严禛订婚也算我们家一件大事。但你们已经决定瞒着爸,我还能再去做那种讨人嫌的事?订婚那天来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那些个叔嫂姑妈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最会打报告的,你怎么就怀疑我了?我真是冤死了!”将吃到一半的糕点一摔,扭过头去红了眼眶。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话对女人也适用,严俊国立马没辙:“我就随口一问,你看你,孩子还在呢。”
严扬尴尬地扭过头,假装没看到母亲假惺惺的委屈。
适时严老出来,后面跟着严禛乔逆,以及一个笑如春花的严芭。看这爷孙其乐融融的氛围,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狠狠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