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遍?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因为刚刚那遍实际上在他们眼里已经挺完美的了,没想到陆哲这么精益求精。而周时祁想的却是,再来一遍,那这个明明白白花痴汪序真的谢承岂不是又能公主抱他一遍了?绝对不行!
“陆导。”周时祁干脆的说:“要不然我替他来吧?”
“啊?”陆哲懵逼,诧异的看着周时祁:“你替谁?替谢承?”
“嗯。”周时祁嘴角挑起一抹笑,显的很有‘前辈范儿’:“他不是不专心么?我教教他。”
谢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而汪序真则是皱了皱眉。所有人都不知道周时祁为毛线会来这里探班并且‘抽风’,就连胡天都不知道。不过他本质吃瓜,即便懵逼也能兴致勃勃的继续看戏,心里想的都是‘美感’这件事——试想一下周时祁和汪序真对戏的画面,那美感直接溢出屏幕好么!
胡天被自己的脑补弄的眼前一亮,立刻唯恐天下不乱的拍手叫好:“好啊好啊!让时祁对戏试试呗!”
“当然没问题。”其实偶尔有演员到别的剧组探班,兴之所至来一段戏也没什么意外的,只是以周时祁这样的咖位没人能想到他会‘屈尊降贵’的教谢承对戏,陆哲回过神来就意识到这是一件求而不得的美事。
而且最巧的就是周时祁拍的也是古装,此刻一身古装玄色衣袍,和谢承的打扮并没有那么多分别。陆哲笑的见牙不见眼:“行啊时祁,那谢谢你了,来来来——”
他生怕周时祁反悔似的,马不停蹄的招呼后面的工作人员做准备:“打光摄像准备好,开始第二遍!”
汪序真忍不住看了周时祁好几眼,趁着他们被簇拥到阁楼前开始第二遍之前,他好容易寻到一个空当,凑近周时祁小声责问:“喂,你捣什么乱?”
“哪里捣乱了?”周时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汪序真,盯着他眉间一点朱砂痣,眼神凌厉:“我这是做好事。”
他特意在‘做好事’这三个字上加了重音,让汪序真听的心惊肉跳的同时又深感莫名其妙,眉头微蹙的刚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副导演高亢的声音打断——
“准备准备!扶易上阁楼!”
汪序真:“”
无奈,他只得在周时祁戏谑的眼神中赶鸭子上架的爬上了阁楼,开始第二遍,心里想的却是这次大概入戏难了,要翻车。实在是没办法,他这一身女装在生人面前还能抛弃羞耻感,勉强入戏,但在周时祁面前作死啊,他真的没办法入戏!
汪序真咬牙爬上了阁楼,继续做作的摆着刚刚那些风情万种的姿势,只感觉怎么摆怎么别扭,他忍不住低头遥遥向周时祁望去,刚想不管不顾的对他比个中指的时候就对上周时祁漆黑的凤眸——那双眼睛深邃,悠远,似乎包含着欲言又止的好奇心和试探,让人忍不住被他吸引。
没想到周时祁没看过剧本,却在陆哲喊‘卡’的一瞬间就入了戏,他这一个眼神,比刚刚谢承那一连串的戏都有内容。汪序真一愣,刚刚那种灭顶的羞耻感好似不知不觉的就烟消云散了。
周时祁不愧是个天生的演员,不光是对自己,竟然能让跟他演对手戏的演员也能飞快的顺利入戏,不可多得。汪序真像是被蛊惑了似的,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设计好的动作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在周时祁贵气且戏谑的眼神,腔调中。
“扶易小倌?”此刻周时祁就好像是剧本里活灵活现的三皇子,飞扬跋扈,傲气逼人。他冷哼一声,抬头瞧着在阁楼上翘脚坐着的汪序真,嗤笑道:“传说中的国色天香?也不过尔尔。”
“这位公子。”剧本里的扶易此刻一心勾引三皇子上钩,不恼不怒,依然笑的娇柔,从阁楼上探身出去:“上来喝一杯如何?奴家这里的酒是最好的。”
然后就是重头戏——三皇子上去直接把扶易抱住,下了楼。之前谢承就是按照剧本,很中规中矩的抱着汪序真下了楼,并没有什么设计性,也没办法在视觉上给观众一种‘侵略感’,这也是之前陆哲很不满意的一点,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设计方式。
而这次周时祁大踏步迈上来后,竟然单手就把汪序真抱在了怀里,轻佻的勾了勾他的下巴,直接扛上了肩膀。汪序真不自觉的惊呼一声,纤细的十指下意识的扣着周时祁的肩膀,玄色衣袍和红色云裳,白色十指之间的反差感极其强烈。
这种狂放,自大,不可一世的单肩抗比起之前的公主抱,这样好像更有对抗感了一些。汪序真也是第一次发现周时祁原来力气这么大,他扛着自己,仿佛自己没有重量一样,轻松自如极了。
“留着。”下了阁楼,周时祁把汪序真扔在了地上,在他‘柔柔弱弱’的目光里直接扯下腰间的玉佩扔到他的红衫上,语气轻慢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爷给你当纪念。”
说罢,直接离开了。短短的一场戏,周时祁设计了很多小细节,最后的扔玉佩更是即兴发挥。却把皇室的嚣张皇子身上的贵气,不可一世,高不可攀完整的表达出来了——即便对扶易饶有兴趣,但更多的是对待戏子的态度。把和汪序真之间的性张力,演绎的收放自如,这就是一个演员能给角色带来的升华程度。
只有和周时祁还有扶易都对过戏的人,才能更容易体会出二者的差距。汪序真看着周时祁的背影,心中忽然浮现一个朦朦胧胧的念头——他觉得假如三皇子这个角色如果真的是周时祁扮演,那扶易根本就不会杀了他,继续喜欢五皇子。
他一定会对三皇子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