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课期间按理来说不需要调整座位。补课的第三天,云安的班级反常地调了座位。更让云安意外的是,她的同桌又换回了凌昼扬。
公布座位表的时候,班主任曾建贤站在讲台前说:“如果哪位同学对现有的位置不满,可以私下和我反映。”
云安总感觉班主任说这句话的十来秒里看了她两眼。
对现有的位置不满?不存在的。
云安只是有点儿疑惑,为什么又和凌昼扬成为了同桌。总不可能是班主任觉得他们两个当同桌特别合适吧?
不知道凌昼扬是不是过年期间吃伤了脑子,云安发现,自习课里他居然动笔做作业了。
当某个多云的下午,凌昼扬出声问云安某道生物题怎么做的时候,云安惊讶得想望望窗外——今天的太阳难道是蓝色的吗?
“喂。”凌昼扬用笔尾敲一下不言不语的云安的桌面,“你行不行啊?”
云安眨了眨净润的眼,看向凌少爷的题目,“你哪个选项不懂?”
“这个——不,全部都不懂。”凌昼扬理直气壮地表示。
云安思索了片刻,“先说最后一个选项,突变体不能在基本培养基生长,但可以在添加氨基酸甲的培养基生长,说明突变体催化……”
专心地把自己的理解表述出来。
少年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斯文,细嫩的手指点在纸面的选项上,侧脸白皙清秀,睫毛小扇子似的,弱化了清冷感。
开开合合的嘴唇,像凌昼扬外婆家院子里种的樱花树的枝头的,沾了春日阳光的樱花瓣。
凌昼扬把手搭在云安的椅背,眯了眯漂亮凛冽的深褐眼眸,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总有野蜜蜂找病秧子请教问题了。
病秧子这个呆瓜,无论谁来问,都傻乎乎的回答。啧。
由此,凌昼扬课间隔三差五地赖在座位问云安题目。
在三月中旬的二模考试中,凌昼扬的成绩排名升到了班级第十九,在全年级三百五十多名理科生中排到一百零三名。
凌昼扬的学业进步成了条新闻,被他的其中一个迷妹(弟)匿名投稿给孚顶高中表白墙,不少同学在评论区里猜测凌校草“洗心革面”的原因。
黎远直接来到凌昼扬座位边上,“扬哥,你高中毕业后不出国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出国?”凌昼扬手指花哨灵活地转笔。
黎远噎了一下,“好多人以为你会走出国留学这条路呢,以前见你都不怎么读书,你家又这么壕……”
“我是单纯的不爱学习。”凌昼扬散漫地打了个哈欠。他家老头可不会让高考成绩成为他想进的大学的拦路石。
黎远摸了下凌昼扬桌面摊开的练习册,“那现在怎么又看书又做题了?爱上学习了?”
“不爱。”学习不过是一个还算好用的借口罢了。凌昼扬的眸光短暂地滑过云安的侧脸。
黎远笑如春风地转向旁边,“云安,有一条表白墙内容,说看到这几周都是豪车送你来学校,车牌号特别尊贵啊。”
云安扭开保温杯的杯盖,“然后呢?”
“个别火眼金睛的同学猜开车的‘司机’是富豪榜上的大佬。”黎远闲聊式地,“他为什么每周接送你啊?”
云安不太愿意回答,低头喝杯子里的红枣枸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