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的手指勾起腰带,绕着窄腰一扣,无?端地惑人。
鹦鹉本来是缩在架子边睡觉的,听到声?响便半眯着丁点般大小的眼看过来,只来得及看见他抬步出了房间。
似乎是习惯了沈拂尘半夜三更出去,鹦鹉用脑袋蹭了蹭自己的咯吱窝,继续睡觉了。
沈拂尘没?有提灯笼,沿着曲径直往一个地方走,赛霜般白净的衣角拂过路途花草,沾上了些许露水。
顷刻,他到了目的地,面前的房间被黑暗笼罩着,推开门,望向本该躺着一个人、此刻却空落落的床榻。
她果然不在。
房间被少女待过一段时间,里面还?留存着一丝女儿家的香味,沈拂尘扣在门把上的手微动,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他站在房间前,看着月亮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时柒从?重月派弟子所住的地方回来,衣衫上沾了些灰尘,抬手拂掉,顺便扯下?蒙面的纱布。
她回到房间换上新?衣服,然后把旧的用火烧掉。
看着火苗儿一点儿一点儿地吞噬掉布料,时柒心情终于?舒畅了,坐到茶桌旁,斟一杯茶囫囵地咽下?去,打人是个体力活。
打着打着,把他们的床板都打塌,今天?他们也不用睡了。
他们还?叫嚷着问她是谁,时柒越发觉得他们长了一颗傻瓜脑袋,深夜摸来打人,还?蒙着脸,笨蛋才会报上名号。
这不仅仅是帮周向阳出气,也帮自己出一口气,她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谁让那重月派门主在白天?时说她是魔族的细作。
还?说得言之凿凿,仿佛想让仙门百家之首立刻杀了她一样。
既然如此,那时柒在给周向阳出恶气的同时也要给他找不痛快,等衣物?彻底被烧完后,她听见肚子叽里咕噜地叫。
饿了。
她回来的路上应该摸去食堂偷几只馒头的,不过院子里种?了一棵果树,上面打了不少果子,大抵能填一下?肚子。
单是想想,更饿了。
说时迟那时快,时柒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房门前,双手拉开,一道人影折落到她身?上,手脚顿时僵住了。
她慢慢地抬头,映入的画面随之增加,腰系白玉带,素纹云锦绣衣襟,从?白色领口探出的秀颈,再是一张惊艳绝伦的脸。
“啪嗒”一声?,时柒一个站不稳地扶住了门板。
沈拂尘平平静静地看着她。
门板禁不住时柒那般用力地抓,发出“咔吱”声?,她站起身?子,讪笑着说:“你?怎么来了?我睡不着正要出去透口气。”
他牵了牵唇角,低声?似呢喃:“出去透口气?刚才也是么。”
时柒一听便猜到沈拂尘肯定知道自己半夜离开冰霜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