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背上的神像会不断帮你开路的!”
后面的黄道长像是看出了苏午的踌躇,故意加大了声音,爽朗地喊道。
可即便如此,苏午仍能听出他爽朗声音下的中气不足。
“嘿!
走起,走起!”
老道士喊叫着。
金红的烈火忽自苏午后方铺压了过来,
犹如一记重锤,又似一支利矢,
撕碎了笼罩在苏午身前的浓烈诡韵,将诡韵笼罩区砸出了一个窟窿!
苏午扭头向老道士看去,
看到他满脸汗水,咧嘴笑着。
那汗水不断在老人家下颌的胡须上汇集着,变作金漆,一滴滴洒落水泥路,变作地上的金色星辰。
“走哇,苏小友!”
“走!”
苏午加快了脚步。
轰!轰!轰!
身后的烈焰火光不断勃发,于是苏午前头道路上淤塞的诡韵不断被冲开。
那被诡韵强行拼接、错叠的道路亦轰隆隆翻动着,变回了原样。
浓郁至极的诡韵被不断砸开,
没有了诡韵的笼罩,四周的空气便没有了那么阴寒,
甚至,
苏午看到天穹上升起了几颗银亮的星辰。
身后的老道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喘气声像是响在苏午的心头上,
伴着那一阵阵破风箱似的喘气声,老道士竟唱起了歌:“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这歌声断断续续,天上散落的几颗星辰明暗不定,像是在与歌声伴奏。
听着老道长的歌声,苏午内心忽然就宁静了很多。
好像这不是在穿过诡韵的笼罩区,
而是夏天的一个夜里,
自己在发小家里刚看过《僵尸叔叔》,吓得不敢走夜路,于是他拿着手电送自己回家。
两人走在村子寂静的小路上,
都吓得哆嗦,于是唱起了《好汉歌》,来给自己壮胆。
这歌声惊醒了乡邻的美梦,
惹得不知多少守门的家犬狂吠,
于是在乡邻的咒骂与家犬的吠叫声中,自己与发小一路狂奔窜回了家,那股依附在心头的恐惧,也不知不觉全都消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