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远认得那是曹榜被调包的帆布袋,瞳孔狠狠一缩,手迅疾伸向帆布袋,几乎就要抓到帆布袋时,眼前一空,帆布袋已被江承重新拎回了手中。
贺之远改而袭向江承。
江承脚尖往桌腿轻轻一踢,人便就着身下的椅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避开了贺之远袭来的手掌,人依然稳稳坐在椅子上。
贺之远扑了个空,止住跌势后又回头朝江承一个回旋踢。
江承以帆布袋去挡,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贺总要是踢坏了包,里边的东西掉出来让外人看到的话……”
贺之远腿生生刹住,恶狠狠看了江承一眼,又不甘心地伸手去抢帆布袋,被江承倏然抬起的腿踢了回去,贺之远被迫转了个身闪避。
江承趁机将手中帆布袋抛给温简,扯住贺之远右臂,贺之远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他反剪在了背后,将他推压在餐桌上。
贺之远本能想扭头反抗,江承另一只手压着他脸颊往桌上狠狠一压,贺之远脸瞬间被挤得变了形,人被江承压制在桌边,动弹不得。
田佳曼惊疑看向江承。
贺之远也死命挣扎想起身,但挣不脱,江承牢牢制住了他。
“没用的,只要我不松手,贺总就没可能挣得开。”江承淡声说着,松开了压在他脸颊上的手。
贺之远马上像被踩到尾巴的长蛇,上半身一下窜起,窜到一半江承扣在他手臂的手用力一压,贺之远吃疼,又重新趴靠在了桌上。
江承松开的左手往他脸颊桌面一压,手抬起时,一个青色伞状标签贴在了贺之远脸颊边的桌面上。
“贺总不陌生吧?”江承徐徐开口,“年前飞曼谷飞机上,贺总假借帮女孩扶行李箱,把它贴在了女孩行李箱上,企图祸水东引,但没想到最后落入警方手中的还是你的人。”
贺之远动作倏地一顿,吃力抬头看了眼温简,又看向江承。
“她是你故意安排的?”贺之远咬牙开口。
江承轻轻一笑:“恭喜,贺总终于想明白了。东南亚从来就不是贺总的地盘,我又怎么会让贺总有机会介入?”
温简不觉看向江承,如果不是当事人,她真要信了江承。
贺之远显然信了,狠狠地挣了挣,没挣脱。
江承冷眼看着他挣扎:“贺总还觉得,我没这个能耐吗?”
说话间放开了贺之远。
贺之远转动着被抓疼的手臂,冷冷看着江承:“你到底什么目的?”
江承:“很简单,贺总退出中国市场。”
贺之远:“不可能。”
江承:“看来那个东西还没重要到让贺总放弃中国市场,也行,那我就把它交给雷瑟,由雷瑟决定要不要上交钟董。”
贺之远下意识:“等等!”
江承眸光一闪,微侧过身,手伸向桌上茶壶,借着敛下的眼睑,敛去眼底的困惑。
什么东西能重要到让贺之远甘愿放弃中国市场?
江承指尖摩挲着茶壶,寻思的空当里,贺之远已试探问他:“那么大一笔钱,江总就不心动?”
江承压在壶把手上的指尖缓缓压下,转过身,眼神扫过田佳曼。
田佳曼似是要阻止却来不及阻止的无言表情。
江承静冷的眸光对上贺之远的。
贺之远眼神有试探,还隐隐有着豁出去的狠意。
是试探他手上并没有那东西还是试探他真的不对那笔钱心动?
江承迅速在心里做出判断,而后冲贺之远轻轻一笑:“有人喜欢财富,有人追求刺激,也有人想要权力,我和贺总不是一类人。”
贺之远:“所以江总想要的是权力?”
“刺激。”江承说,长臂轻轻搭在了贺之远肩上,“就比如现在,贺总明明恨不得宰了我,却无能为力。”
贺之远不客气地拉下了江承手臂,面色冷到了极点。
江承也不以为意,只是偏头看着他:“贺总考虑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