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宴会,李隆基的主要目的,是想把杨玉环从外人眼中的“寿王妃”身份剥离成“自由身”。
而方重勇与郑叔清二人,则是想“解套”,让李隆基不再记恨不给杨玉环唐锦的事情。
除了他们以外,宴会中还有一个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个人就是玉真公主。
此人是李隆基的同母妹妹,极为受宠,不过如今已经出家为女道士了。
当然了,唐朝的女道士,并不是清心寡欲之辈,起码大部分都不是。有一个“道士”的身份,便可以摆脱世俗的枷锁,与男子会面也不会有什么拘束。
要不然,无论是已婚女还是未婚女,与非亲非故的男子打交道总是会引起一些非议的。
“李太白,这次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啊。”
穿着道袍的玉真公主,对身边一位中年男子说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长安城外与方重勇他们有一面之缘的李白!
难怪当时李白听闻郑叔清刺史的官职后,都完全不想跟他们深交,原来他早已找好了门路。
郑叔清的门路再牛,能牛逼得过玉真公主么?
李白的门路就是圣眷长久不衰的玉真公主!李隆基对这个嫡亲妹妹那是真的好,当然了,那也是因为玉真公主一向都不问政务,又跟他同父同母。
“某已经想到了,还差一点点,一点点。”
李白咬着毛笔没有毛的一头冥思苦想。很多时候,写诗就像是一个人在满是浓雾的山林里转圈一般,根本走不出去,他需要亮光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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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亮光就是灵感。
“圣人!圣人!我有了!我有了!”
李白听到一个穿着奇异而华丽锦袍的中年人奔向李隆基所在的位置,没怎么在意。
他刚刚在纸上写了一个“云”字,被这个叫嚷声打断了思路,那种感觉就好像骑马的时候被马儿甩到地上一样。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那人手舞足蹈的将写了诗句的纸递给高力士。
吧嗒!
李白的笔掉到桌案上,他痛苦的双手揉着头发,懊悔至极!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云想衣裳花想容!我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一边捶打着桌案,一边颓丧的喃喃自语道。
“李太白,可是身体不适?”
玉真公主关切问道。
“没事没事,刚才那一句,是真的好,真的好。”
李白对着玉真公主勉强一笑,摆谱可以,但不能在自己贵人面前摆谱。要不然,以后谁还来推荐自己呢?
“你可有应景好诗。刚才那一句,贫道亦是觉得这次宴会,不会有将其盖过的诗篇了。”
玉真公主微微皱眉说道。
那样一个庸俗的人,居然手舞足蹈一般的献上这样两句超凡脱俗的诗句,真是暴殄天物。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是玉真公主,作为当事人的李隆基也很懵。郑叔清乃是个“技术官僚”,对于算术有些专长,特长是捞钱,而不是写诗作赋。
“郑爱卿,就这么两句么?凑个绝句都不够啊。”
李隆基笑眯眯的问道。
“圣人啊!微臣是个木鱼脑袋,能想出这两句来,已经是将毕生的诗才都用尽了!哪里还有下面两句呀!”
郑叔清牢牢记住了方重勇的嘱咐,不该瞎出头的时候,就一定不要出头。
免得被李隆基打成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