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顶嘴,快去做好现门前的沟渠也该通一通了,免得老是塞住了水路。”
“我……”眼角瞄到一道倩影。
张老爹不等他说完,笑眯眯地兀自走近似要出门的女儿,“丫头,要上衔呀!”
“嗯,爹有事吗?”张果儿瞧了瞧在爹背后做出疲累动作的“杂工”。
“没事、没事,你要去买什么,我叫树头去帮你提。”美人上街总是不安全。
“不用了,符纸刚用完,我上东街兜一圈就回来,让树头专心的修学问。”对亲人,她的态度少了一分距离,感觉亲近了许多。
“你要到东街?!”嗓门颇大,张老爹的表情是不赞同,“王婆哪儿没符纸了吗?”
“王婆婆的孙女生小娃娃,她下乡去探视小曾孙。”这是件喜事,怎么爹反而皱起眉头?
“几时回来?”早不去晚不去,偏挑他闺女出门的当头,真是太不会做人了。
一脸迷惑的张果儿有丝不解。“大概待个十大、半个月吧!爹怎么忽然关心起王婆婆?”
“我……呕,这个…··”他才不管那死老太婆的死活,他担心的是她。
赵家的败家子为人卑鄙又好色,见着了稍有姿色的姑娘,不是强掳为妾就是污了人家清白再抛弃,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性和他连娶了二十七个小妾的知府爹同一德行,不知既蹦了多少好人家的闺女。
三个月前这赵金鼎听跑堂的伙计说,他家的闺女是如何的美如水莲,隔日一大清早带了一准手下来看个分明。
这一瞧可不得了,马上就差媒人上门来说亲,聘金、礼金一并送上,还撂下话七天后来迎娶,要他们准备准备好嫁女儿。
那天女儿刚好不在家,他一火大抄起扁担使起打野狗的功夫,三两下连人带聘foe赶出去,他们家穷得有骨气,绝不嫁女儿与人为妾,而且还是第十二小妾。
本以为风波到此结束,没想到不一会赵金鼎便亲自带人来,扬言要女儿入他赵家门。
在抢不到人的情况下他才悻悻然离开,放话他一定得到果儿才肯罢休,之后几度在路上调戏上街买杂货的女儿,动手动脚的目无法纪。
女儿虽然都未对他提起,但是街坊邻居可就看不下去跑来告诉他,要他们小心点,最好大门深锁,避不见人。
他气不过挑了个夜里找上知府衙门,抓起那赵家混帐狠打了一顿,扭断他三根手筋要他安份些.别想玩弄人家的闺女,否则下回就阉他的子孙根,后半辈子休想风流快活。
那一夜的警告是生了效,不到三天就见赵家马车送走败家子,表面上说得好听是北上访友,其实是养伤兼落荒而逃。
那个朱家大娘来通报,赵金鼎风风光光的骑着大马由城门口入城,身边跟着几个满脸横向的武林人物,看来是找了帮手助阵,扬州城又要不平静了。
调侃的声音摹然响起,“老爹是瞧上王家婆婆,一个是寡妇,一个是鳏夫,凑和着相扶持老来为伴。”
“死小子、死小子,王婆都快七十了,你还寻人家开心,不怕天打雷劈呀!’当他娘都绰绰有余。
“我是为你老人家着想,有个伴才不会老想着坏人烟缘。”玉浮尘利落的一闪,避开飞来的破草鞋。
年纪一大把还浮浮躁躁的,没个长辈样。
“你给我闭嘴,家里养头狼,9哄有头虎,全都是张着嘴要噬人。”干脆放出去互咬一通。
他面上带着皮皮的笑,眼底精光微敛,“噬人的虎没人管吧?”
“谁管得了,恶虎又凶又残见美色就咬,不怕死就去试试。”张老爹怂恿他去送死,少一个烦恼少一份操心。
“地方官呢?”扬州可是大城,怎能纵容恶霸滋事扰民。
“地方官是他的爹,你说该由谁来管?”指望你吗?他用轻蔑的眼神一阴。
好奸诈的老头,设计我。“果儿妹妹好辛苦哦!不如我陪她上街,顺便为她撑伞遮阳。”
“我不……”张果儿万般无奈地膘着他打好的顶上油伞,话不及人家动作快。
“叫果儿姑娘,别坏了我家闺女的名声。”这小子倒是贼得很,见风就转舵的献殷勤。
“是、是,老爹,我一定把你的话当金科玉律谨记在心。”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哪会不知分寸。
关起门闹着玩无伤大雅,到了外头多少要顾着姑娘家的闺誉,人言可畏,三人成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