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达谢天瑶走出天门之际,被两位守门将,抬矛拦截,“有人举报,尔等身上私自藏匿天宫之物,随我们去暗寮搜身,方可下届。”
吕不达脸红脖子粗吼道:“岂有此理,我虽为地界宗门之主,不至于偷拿你们天宫的东西,是不是云汲诬陷我们,容我将他捉来当面对质。”
长矛移至对方心口,仙将怒道:“放肆,诬陷之罪,于天宫乃大罪,举报之人再蠢也不会蠢到于天宫之上随意撒谎诬构他人,二位若不肯配合我等,休怪我等强制执法。”
吕不达方才在云汲那受了不少气,又连着被墙头草燎了几把火,现下被天门一小卒指着心口怒叱要挟,一时未忍住,当即抛出仙剑,将天将手中长矛折断。
蜂拥而来一队白胄天兵,速速包围两位,吕不达这才作罢。
暗寮内,两位仙主被层层扒光,随身宝器亦全数没收。
果然,天官打谢天瑶的云袖中,翻出几颗蟠桃。
地仙上天宫,不可携带任何物件出天门,哪怕一草一木一花一叶。
但天后种的蟠桃实属诱人,深受下届地仙喜爱,天宫条例虽禁止私拿物什,但不少地仙宴会散罢,暗中揣上几颗未吃完的蟠桃下届,守门的仙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无人举报,即便发现亦不会查。
但若被举报,便要另说,否则就是他们失职。
吕不达气恼,盯着玉托之上的脏物,冲谢天瑶吼道:“如此没见识,你没吃过桃子么。”
谢天瑶脸红到滴血,小声嘀咕:“是我那几个徒儿托我稍几个蟠桃……往日并不查的。”
吕不达一甩广袖,“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你这种队友。”
私拿天宫之物,按物什贵重区别刑罚,偷拿蟠桃并非重罪,只需警告一番,再去天宫司戒堂,签个大名,以后十年之内不许入天宫便罢。
偷桃的是谢天瑶,本无关吕不达,但他于天门撒野,阻天将执法,亦去司戒堂签个大名按了个手印,并没收仙剑,二十年不许上天宫。
出了南天门,吕不达气得心肺直冒血泡,“云汲那个人,表面光风霁月,实则不要脸,他若跟你玩阴的,定能阴你一个准。”
谢天瑶喃喃,“他那般宽煦温良之人,怎会暗中举报,我想都没想到这一层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真的是云汲暗中举报?我怎么还是有些不信呢。”
吕不达已被气得双手若中风,抖个不停,直接骂开脏话,“你莫要被他那张脸骗了,他只暗中一招,损我两位。我更实未料到,你是这种被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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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为天帝卸下金衮帝冠,满面城府絮叨着,“那罪水仙的命灯被灭,竟可复燃,可见有人暗中藏下她一簇命火,再有那赫连断与云汲极力护佑她,尤其赫连断,我们不可直接惹恼那魔头子,暂搁水仙的罪名,至人松懈,只要她出了魔阴王朝大门,我们还怕寻不到机会拿住她么,魔头既那般在乎她,我们大可用水仙将魔头钓入陷阱,届时一箭双雕岂不省事。”
“原是天后有这般思量。”天帝坐至千年藤椅,接过仙娥递上的白雾茶。
虽然天后屡次于众仙家面前拂他颜面,以至天界有二圣之称,但他不敢撕破脸,只虚与委蛇道:“我身边有你这位擅谋之妻,替我分担诸事,真乃我的福分。”
天后翘着尾指上的银朱蔻丹,往天帝掌中茶盏内,加了一勺蛇胆川贝液,“我擅谋,还不是跟你学的,你偏袒云汲,未曾责问,还不是另有思量。”
天帝品嘬苦到咂舌根的茶,意味深长道:“云汲是柄好剑,不可轻易折损,只要持剑之人算计的好,不怕利刃划不开敌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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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书阁内,赫连断并未同蒜苗计较,只走出门时,对门扉两侧的铜人吩咐,日后水仙胆敢入禁阁,直接砍成八块。
温禾彼时正纳闷,一楼书阁翻书寻册的思筠去了哪,东张西望寻不见人影,以至忽略赫连断的威胁话。
赫连断瞧见蒜苗对砍成八块无动于衷,于是侧首瞪对方一眼,“桐树早跑了。”
温禾:“……”
魔头居然晓得,他真是什么都晓得。
蒜苗的心思竟全在桐树上,赫连断心底憋着火,“本君的归息殿,刚好需要一张木榻。”
温禾立马小跑两步上前,抱上赫连断的袖子,“君上的玄冰床不是挺舒适的么,木榻不符合您的气质,就不要了吧。”
赫连断扯回玄袖,凌空飞起,踩着土龙头,落至沼泽岸,刹那间,黑沼泽地的几十条土龙一并惊起,躁动不安呲牙摆尾,最终,一致望向被落在禁阁门口的温禾。
温禾深呼吸,抑制体内的惧意及恶寒,一展双臂向岸边飞去,哪知一条土龙凌空跃起,张着血盆巨颚直逼近她的裙角。
这是鳄鱼还是弹跳蛙,温禾猝不及防被吓一跳,瞬间泄了灵力,竟直往土龙大张的嘴巴里坠去。
她急忙暗中求助小花,哪知腕间花铃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