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焉不忍心继续利用小姑娘的纯真善良,诚实道:“是。我来沼泽宫是为了杀孔雀妖。”
雪苋袖下指尖蜷了蜷,眸底氤出雾气,努力不让眼泪坠下,“亏我还自作多情。”咬咬牙道一句,“对不起。”
说完,没脸看对方一眼,转身跑开。
思筠后头呐喊道:“你哥哥太凶啦,我就不进去陪你了,有空去天音坊找我嗑瓜子啊。”
那道娇小身影再瞧不见,鹤焉才一脸沉郁转过身,思筠贫嘴道:“兄台,入戏太深一时抽不出来是吧,要不咱们喝两盅清醒清醒。”
鹤焉眸色幽深,直盯着对方瞧,“你究竟扮演何角色,你这一出出的又是为何。”
此人神秘莫测亦正亦邪,插科打诨从中作梗,龙潭虎穴不当回事,偷盗技术了得,虽救两人于危难,但实难臆测其中真意。
思筠笑:“我扮演我自己,我这一出出的为何,为了凑热闹,实不相瞒,我老人家怕孤单。”
话还未说完,倏尔化作一道银光划上天际,“人都追出来了,还不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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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苋静静走进归息殿,商弦月正翻看手中兵器谱,余光瞥见一团纤细暗影徐徐移来,他眼睫未抬,冷着声音道:“你好大胆子,竟偷盗令牌私自放人出沼泽宫,当真以为我不敢罚你。”
人影顿至案前,却久久不做声,商弦月抬眸,眼前的丫头正对着他啪嗒啪嗒掉眼泪,十分委屈的模样看得他心疼。
商弦月起身,绕过桌案,将人拢入怀中哄劝,“哥哥又没说真的罚你,哥哥如何舍得。”
雪苋勒紧对方腰身,大哭起来,“原来鹤焉并不喜欢我,他只是利用我进入沼泽宫杀孔雀。”
指腹替人拭去眼泪,“现在知道为时不晚,何必为那种小人落泪,不值得。”
雪苋抽泣着,脸颊蹭蹭对方胸膛,“我就是觉得丢人。我先前以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原是自作多情,别人眼里,我是不是特别蠢,我蠢成这样,还能嫁出去么。”
商弦月又心疼又好笑,指尖插~入对方青丝间,轻轻摩挲着,“嫁不出去哥哥养你一辈子。”
“好,我以后只黏着哥哥。”
雪苋倏地想到什么,仰首,吸吸鼻子道:“万一以后嫂子嫌我过于黏着哥哥而讨厌我怎么办。”
商弦月还未开口,便听怀中人提出个十分自私的意见:“哥哥待我嫁人了再娶妻如何。”
“好。”商弦月刮下了对方红红的鼻头,“哥哥一辈子不娶都行。”
“我开玩笑的,哥哥何时同灵姐姐成亲,生个娃娃给我玩。”
“又再胡说了。”商弦月语调稍重,“哥哥暂时无心嫁娶一事。”
哭了半响,竟有些困顿,再加上对方胸膛散出的温暖,雪苋有些恹恹欲睡,打个哈欠嘟囔道:“弦月哥哥,今晚我们一起睡吧,我想抱着你睡一会。”
“大姑娘该有大姑娘的样子,不是说好了么,不许缠着哥哥睡。”
“可是我抱着你睡才安心啊,我喜欢你身上的温度还有味道。”
面对继续撒娇的小丫头,商弦月冷硬扯开,吩咐黑檀:“送苋儿回雪岁邬。”
路过院中倒垂雪柳,雪苋□□了一把,惹得雪柳花簌簌而落,仿若霜雪缀满头,她恶狠狠道:“弦月哥哥越发过分,不如以前喜欢我了,小时候天天搂着我哄我睡觉,现在连抱一抱我都勉强。”
黑檀笑道:“雪姑娘长大了,自然与小时候是不同的。雪姑娘现下依赖宫主,是因你还未嫁人,待日后嫁人,睡不着了自有郎君哄着入睡,而宫主也将有自己的妻妾,怕是哄不过来呢,雪姑娘即便想让宫主哄,宫主亦抽不开时间。”
回了雪岁邬,雪苋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一直滚着黑檀的话。
只要想到弦月哥哥夜夜哄着别人入睡的画面,她就烦郁难当。
她甚至带入了一下同她相熟的灵姐姐的脸,心底还是不能接受。
她总感觉不舒服,又不明白为何不舒服,越想越糟心。
于是小脑袋探出雪绒帷幔,问正给墙角挂悬的朱雀花浇水的桑桑,“桑桑,你说怎样才能断绝弦月哥哥抱别的女人入睡的念头。”
桑桑抱着花壶,“两个方法,一,阉了。二,你夜夜霸占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