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见主子气呼呼的模样,简直替主子肺疼,它提点道:“小主,我晓得你为蛊虫的事而生气,但你见到赫连断又怎样,你又打不过他。你还是消消气,莫要作死啊。”
“我不作死我就不会死了么。难道你还未发现,我作不作死都一样,但若我作,情绪发泄出来,至少心里会舒坦些,同时还能给魔头添些堵,何作而不为。”
温禾一身正气说完,飞身落至界门一侧,围观妖魔群中。
上月,魔阴百万雄师挥兵青丘,青丘向天宫借兵,只借得几万兵卒三千天马。青丘不敌魔阴雄师,狐王万止呈降书,赠金丹仙草美女战器无数,魔阴将士班师回朝,大胜而归。
温禾听身侧一位黑炭似的青年,同绿皮蛙公子叨叨着:“我魔阴一出,谁与争锋。都说青丘易守难攻,我朝兵马不直接打到人家门口。天族自诩六界之首,以拯救苍生安天下秩序为己任,当年是如何诛杀我妖族子民,现如今我们有了赫连君上为靠山,天族竟亦畏首畏尾起来,青丘一向同天族交好,此次逢此大难,天帝天后竟只借两万兵卒三千天马,这打发叫花子的手笔竟也使得出来。还不是畏惧我魔阴大军,畏惧我朝君王。”
绿皮蛙瞪秃了眼珠,愤慨道:“就是,这仗打得甚至威风,当年商氏君上,领百万妖魔攻入三十三重天,我亦是其中一员,只可惜那一役,我腿上落了残,之后不方便出征,否则此次伐兵青丘,我第一个杀上战场。”
“这次我错过青丘之战,待赫连君上攻入天宫时,我定出一把力。君上万岁,不,君上寿与天齐,啊,君上,赫连君上来了。”
温禾顺着黑炭公子崇拜的目光循去,果然瞧见赫连断被一众魔臣拥簇,走上拔地七尺的点将台。
衮服、御披、帝冠,身姿颀长,静静往台心一站,便是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温禾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自动将那一头垂肩卷发,换做一头飘逸银丝。
对方的眉眼似也柔和起来。
她心里对他的欢喜崇拜依赖,排山倒海涌来。
温禾凿凿脑门,寰若梦境中毒不浅。
她有点自雪苋的情绪中拔不出来。
号角三声罢,妖魔大军载着满车宝物,打界门徐徐驶来。
除了未开箱的宝物,天马战车上,还搁有几只囚着数位美姬的金笼。
青丘之国,出美人,擅妖媚狐术。
囚笼内的美姬或是战俘,或是狐王送上的和平心意。
显然妖魔将士,不大在意狐王的心意,囚笼内的貌美狐女,多衣衫不整,青丝凌乱,间或脖颈落着密密吻痕,撕裂裙裾下的玉腿上,到处是掐青与咬痕。
狐女们已成妖魔大军的享乐玩具,这一路是如何熬过的,非常人想象。
温禾不由得愤恨握拳:“妖魔果然是妖魔。”
绿皮蛙听了,尤带不满得地打量身侧这位赤足的小姑娘,“说的你是冰清玉洁的仙子一样。人界打仗不也一样,战俘哪有舒服的待遇,战败之国的女子,哪怕是公主之尊,不是被抢了去便是遭杀,能活着就不错了。人界如此,遑论恣意放纵的妖魔,难道还不许打了胜仗的将士们享乐了。”
话虽如此,温禾再亲眼得见战败之国女子的遭遇时,还是忍不住愤恨难受。
生而为女,这般不公,战胜战败皆沦落为男人享乐的工具。
再一想,仙族出战,定不会如此。
仙族将士纪律严明,打仗归打仗,不会出现侮辱战俘或强抢美女享乐一事。
所谓仙魔差别,就在于此。
黑炭青年倒有些怜香惜玉之心,对绿皮蛙道:“收起你的大眼珠子,瞪起人来甚是吓人,小姑娘生得好看,你待人说话温柔些。”
“你莫非看上人家了。闻气味貌似是个花妖,难不成是廖橐驼花圃里培育化形的小妖。”
“我要去向橐驼花匠送些礼,讨她当夫人。”黑炭憨憨一笑,一口牙显得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