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魔头对她的血迷之狂热,她自身最大的利用价值就是她一身鲜血。
她忍不住嘀咕,“难不成我已失去利用价值?”
“你有何可利用的?”赫连断问。
“我的血啊。”
赫连断不说话,只鼻孔轻哼一声。
温禾嫌站着费劲,干脆往玄冰床前一坐,认真道:“你能不能同我说实话,你为何喜欢我的血。”
“谁说本君喜欢你的血?”
“因为我从未瞧见你吸别人的血啊。”温禾如实道。
赫连断鸦青长睫微颤,“因为你最惹人厌。”
温禾长长哦了一声,唇角勾一道揶揄笑,“原来你讨厌谁就吸谁的血啊。那方才你拒绝饮我的血,是不觉我讨厌了?”
赫连断长臂一抻,将蒜苗往怀中一扯,压低头颅道:“你是再求本君吸你血。”
温禾顺势抬手,勾住对方脖颈,小脑袋直往对方胸膛缩,择了个颇舒适的姿势,嗔声道:“别这么血腥么,我养出一身血也不容易。你都不忍心再吸我血,我怎么也要配合你,你这个大魔头我最了解,口是心非。”
赫连断面色稍僵,只听怀中蒜苗又道:“你吸血的毛病,是否是受你爹血脉的影响。”
赫连断听到爹这个词,一把将怀中人拉开。
见魔头一脸锅底黑,温禾斟酌用词,“受月上花影响,所以你对人血有欲望是么。”
赫连断虽不悦,还是回道:“无甚大影响,只要本君不伤不病。”
“能伤你的人极少,再说你不可能害病,你母亲以余生性命换你远离病痛。这么说,月上花对你的影响极小,对了,你爹中了七绪中的欲念,你有没有受其影响。”
见赫连断眸色愈发幽深,温禾条件反射般往后挪挪,“我没有勾搭你的意思,你守身如玉我懂的,额……看来没什么影响。”
赫连断沉声道:“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他们两位。”
他们两位,是指简宁公主与净情佛子,他的父母。
温禾明白不该问,还是忍不住弱弱问了句:“为何。”
半响,赫连断只低低回了一个字:“断。”
温禾盘腿咂摸一会,原是嫌弃母亲给他起的名字。
其实当初她乍听赫连断这个名字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谁家父母会给自家孩子起个“断”字。
这字不吉利。
她冲端坐如松的赫连断笑道:“我老家有个独臂大侠叫杨过,自改之。去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之意。你看人家长辈亦给人起名一个过字,并非指他是一个过错,不该来这人世,而是对他抱有希冀,望他能好生过活。而你这个断字,我猜简宁公主是希望你能断离灾痛,一生无忧之意。”
她废了好一番心思口舌,赫连断却道:“你以为我会在意一个名字。”
温禾不解:“那你说的断,是什么意。”
赫连断不再言语。
温禾不再勉强,轻轻拽了下对方的袖口,轻声说:“其实我来,是想同你说谢谢,你那么护着我,只会让我对闯祸越发着迷。”
她唇角弯出更饱满的一弧笑,“是不是日后无论王朝内的臣子如何告我的状,你都不会罚我。”
赫连断淡淡瞥对方一眼,“你说呢。”
温禾羞赧笑笑:“就喜欢你这样的霸道护犊子不讲理。对了,倘若,倘若有一天我扒了你的皮,你会怎样罚我。”
赫连断一脸质疑,盯着蒜苗看。
温禾被看得不自在,魔头满脸写着该吃药了你。
她解释道:“我一个朋友叫阿甘,他扒了一个叫阿华的皮,后来被阿华抓去,竟也不打不骂,只囚在身边做些伺候自己的杂碎小事。我觉得阿华待阿甘是真爱。所以我问问你,倘若有一天我扒了你的皮,你会怎样待我。”
赫连断讽笑,“你若有本事扒了我的皮,倒出息了。”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温禾眨巴着杏眼,满眼期待望着魔头。
赫连断拧了拧蒜苗的鼻头,“你敢扒我的皮,我就将你捣成蒜泥。”
温禾噘嘴,打下对方的手,“不浪漫,一点都不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