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望向金丝楠木雕花门,温禾赶忙圆场:“哦,是郡主的猫,今日来我房里讨吃食,已摔了好几个杯盏。”
郡主不久前养了只黑猫,野性难驯,国师府的窗户被它撞了个遍,半夜时分来别院串过门挠过窗,众人皆知。
“那黑猫野性未脱,当心被抓伤。”云汲不疑其他,温声提醒。
“谢大师兄。”温禾后背整个湿透。
“今晚你便好好休息,明晚师兄再来。”云汲转身之际,温禾开口道:“明日师兄也不要来了。”
云汲身子一僵,回首。
温禾瞧见对方眸底转瞬即逝的失落之色,她赶忙解释道:“我见大师兄一直在为郡城邪祟一事烦忧,往生符我已掌握了技巧,不会再画错,日后就不劳烦大师兄亲自来教我画符,师兄自可多休憩一会。”
云汲不再说什么,点点头,旋身离去。
那抹烟青色渐行渐远,温禾的一颗心跟着猝紧。
她何曾这般拒绝过大师兄,平日都是千方百计靠近。
屋内又有异动传来,不知魔头又发得哪门子脾气,温禾赶紧折回。
“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要不要把人叫回来。”赫连断已盘腿坐至榻上调运内息。
温禾走至案前,收拾被赫连断搞乱的笔墨,“往生符我一个人画不来,我是在为不能给霖烟师兄画符而难过。”
“你的血,只能给本君用,若再浪费到他人身上,本君保证那人再无往生。”
“你……”温禾气结,靠近床榻,“你喝了我那么多血,我给人用几滴都不成么,何况霖烟师兄的死你难逃其咎。你厉害,你谁都不怕,更无需修福德气运,但我只是万物中一株微不足道的水仙,我若做错了事,自有天道约束,自身气运亦会受到影响,何况霖烟师兄的死,我委实难受,只想尽力做些补救,这也不成么。”
赫连断收住内息,幽深眸子望向蒜苗,“不说是为本君化业障么?”
温禾垂首低喃:“不是顺道给你化一化业障,加持福德么。”
“本君不需福德加持。”
“我需要,我需要好不好。”温禾再靠近一步,商量的口吻,“我修好了福德,多活几年,你不就能多喝我几年血么,我也能为你多培育几株夜水仙。我若缺德事干多了,早早死了,你也亏了不是。”
赫连断:“你勿用修什么福德,本君不许你死,谁也带不走你的蒜命。”
温禾不知为何,脑中忽闪出一句词:
谢谢霸霸罩!
多狂霸拽的语气,不是霸霸是什么。
床榻既被霸占,温禾识时务地抱起榻侧枕被,打地铺。
盘坐榻上的赫连断,满眼嫌弃,“离本君远一点。”
温禾将被褥撤远一些。
赫连断仍旧一脸不满意。
温禾再撤远一点。
赫连断薄唇微抿,静静吐出三字:“门边上。”
温禾撸袖子,太过分了,这简直将她当看门狗啊。
魔头贯会羞辱人。
是可忍还是得忍。
温禾直接拽脱被褥,到门槛前,叉腰,“如何,这距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