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磨磨卫将军的锐气了。
很快,天阙皇城收到国师的十二字告病信函。
身子欠佳,不宜操持,勿扰清修。
言简意赅,霸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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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偶带梁彩枝去乐坊听小曲,定要她幕篱加身,众人只见国师亲手为一佳人剥虾、布菜、擎伞,恩宠至极,但无人见其真容。
梁彩枝爱食虾蟹,廖深行又亲手剥了一满碟蟹黄虾仁。梁彩枝抱着怀中肥猫,自白纱幕篱间望一眼仍在殷勤剥虾拆蟹的国师,轻咳一声,“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刻意了,大家已知你是个近女色的国师,你是否该收敛些。”
毕竟,演戏是很累的。
廖深行继续耐心剥螃蟹,“你整张脸被挡得严实,我喂你时,只挑开幕篱一角,无人看得见你的脸,你害羞什么。”
“我没害羞,我只是……”
廖深行颇自然的往幕篱上亲了亲,起身道:“美人慢慢享用,我先去净个手,回来亲自喂给你吃,乖。”
国师是个名人,所言所行备受瞩目,四周应聚拢不少官署派出的探子,正暗中监视言行喜好。
梁彩枝哪里敢摘下幕篱大快朵颐吃虾蟹,怀中的肥猫倒是不安分地硬扒桌角,欲跳上菜盘。
倏然,一股熟悉异香入鼻。
对面窗下一方旧桌,坐着一身素衫的木七,桌案颇空荡,未点主食,只搁着一碟方端上的小酥鱼。
怀中肥猫一跃而起,跳到对桌上叼鱼吃,梁彩枝这才回神,起身走至对桌,抱起偷鱼的白猫,轻声说:“好巧,你也在。”
木七淡淡一笑,“是啊,好巧。许久未见,你过得可好。”
也没有许久,三十九天而已。
梁彩枝心下一酸,眸底泪花不停聚积。那一刻,她庆幸面上罩着幕篱。
木七俯身,拾起碟中一条小鱼,给兀自挣扎的白猫吃,闲话似的语调道:“国师回来了。”
梁彩枝回身,果然瞧见廊中的国师,似巧遇官场熟人,寒暄着向这面走来。
木七将一叠酥鱼放置梁彩枝所在餐桌,拱手道:“不便打扰,木七告辞,姑娘保重。”
梁彩枝怔怔望着那道鸦青色衣衫步入楼下,最终消失于门角。
廖深行:“你在看什么?”
梁彩枝蓦地旋身,故作轻松一笑,“没什么,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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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廖深行睡不着,又唤来情感专家长风替他解惑。
长风灌了几壶苦茶,终于替情窦初开的主子,想到一个与梁姑娘迅速增进感情的好主意。
不,馊主意。
自上次随国师到天乐坊听小曲,巧遇木七,梁彩枝便时不时罩上幕篱,去天乐坊坐一坐,期盼再同木七邂逅。
哪怕不说话,只近距离望一眼也成。
只是,她再未遇见木七。
实则,自上次一别,木七每日都会到天乐坊附近看一看。
为避嫌疑,他去了天乐坊对面的茶楼吃茶。
窗外可见梁彩枝静静坐在乐坊一角。似在等人,又似乎在单纯的发怔。
直到对方离去,木七才退出茶楼的门。
梁彩枝试了几次运气,并未见到木七。她也想过亲自去七爷庙进香,但以她如今的尴尬身份,一人是去不成的,若去山郊,即便国师不跟着,起码会配给他一两个护卫。
自正门入庙,泰半见不到木七,若走后门,妥妥的与木七幽会,届时不知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而且,她有种预感,国师若晓得了,怕是要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