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影后怕,去问羊星河,是否是因他吸食了洞内戾魔之气,才至活着走出水月洞天。
羊星河否认,道戾魔之息强悍异常,若无神佛之体,根本受不住,哪怕只吸入一口,便可爆体而亡。
这亦是他放心将大罪之人丢入洞内的原因。
无人可驾驭上古戾魔之气。
赫连断吸了不少怨煞之息,杀人轻而易举不动声色,有几个奚落他的师兄,被他挥挥手指头化成灰。
他寻了机会下山,混入一批入承虞宫的乐师队伍中,哪料途遇采花贼,诸位乐师被上百采花贼掳走。
他本欲逃跑,体内的魔煞之气因用不顺手,时好时坏,他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被面罩黄金鬼面具的采花教教主,推上床榻。
他对着饥渴难耐的面具人道:“我一身伤,怕是污了姐姐的眼,劳烦姐姐高抬贵手。”
面具人仔细盯着他瞧,“哎呦,你这声姐姐叫的我好舒服。弟弟就不要入王宫当什么乐师了,留在姐姐身边,保准你比做乐师快活。”
“我要入王宫。”赫连断斩钉截铁道。
面具人跳下床榻,“姐姐我认了,看在你长得美的份上,姐姐送你入宫。”
温禾看得一脸惆怅。
这通身的猥琐气质,配上这不着调的台词,除了甘了了还有谁。
甘了了亲自护驾,将人送入承虞宫,助人偷盗祠堂内的泪朱砂,又将人安全送离出宫,招着手与人作别。
“得不到,才骚动,失去的,才珍贵。美人,你将成为姐姐心头一道白月光,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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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断方返回天门派,便被羊影派人拿下。
羊影捏着下巴颏笑道:“你捉的五色蜈蚣可换取南极仙翁的万年灵芝草,你既这般有本事,就再去水月洞天抓上百只吧。”
赫连断不确定泪朱砂是否有神效,挣扎着束身的绳索道:“你无权将我发配水月洞天,除非一派尊主。”
羊影特意请来羊星河,羊星河眯眸道:“影儿重用你,是看得起你。”
言罢,一甩宽袖离去。
赫连断原地冷笑一声,切齿道:“你这断子绝孙的老羊,终有一天我要亲手灭了你天门派,彻底断你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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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后,赫连断来践诺。
吞噬了泪朱砂,汲取戾魔元息,将体内魔气融会贯通,只用了十五日。
他那一头墨丝,因强大戾魔之息而斩断蜷曲,最终化作垂肩卷发。
赫连断一手拧下羊影的脑袋,另一只手一扬,将人身子挫骨扬灰。
又拎着血淋淋的脑袋,凑到被打得倒地吐血的羊星河跟前,“绝户羊,弟子都召唤来没有,要一个不少,否则你的脑袋也会这样。”
羊星河早便吩咐大弟子,集天门派全数弟子,于校场集合。
待首徒自门外汇报,已集合完毕。
赫连断揪着羊星河衣领,踢开房门。
将人用玄铁链锁住,让羊星河亲眼瞧见他于校场内,将整个天门派弟子杀光。
赫连断满身血污,折回对方身边,唇角勾着邪佞,眸底含着讥诮,“绝户羊,可看见了,可能安息了。”
不待人说话,咔嚓一声拧掉对方脑袋,手一扬,脑袋咕噜噜滚远,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鲜血溅了一脸,长密睫毛被染得血红,赫连断抬臂,往羊星河的衣衫上蹭了蹭满手的血污,活动活动发酸的肩骨,舔舐了下牙尖,去往承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