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红鸾节上,男女皆罩面具,倘若当街掀了面具,意为求勾搭之意。
街头小哥瞧见温禾生得美,皆蠢蠢欲动,但见姑娘身侧随着异服男子,只咬着黑牙作罢。
两人漫步闲游热闹街道,脚下不时踩几截红线头,温禾吃得满嘴饭粒,不亦乐乎。
身侧男子,玄袖微抬,温热指腹替她抹去唇角黏米。
轻柔的动作,让温禾不由得一愣,偏首望向藏着五官的那张傩面具。
“你……吃错药了?难得不凶我,还对我这么温……柔。”
玄袖垂下,赫连断若无其事往前走。
温禾拽住对方手腕,轻轻抬手,摘掉对方面具。
果然是赫连断。
不知是否是寨内灯烛颜色柔,衬得对方眉眼竟有几分温存。
温禾一时看得怔然,耳根稍红,稍稍垂首,“其实,你不凶的时候,挺好看的。”
踩高跷的一位杂耍路过,不小心撞了温禾的肩,她手中的傩面具坠地,刚巧落至一摊污水中。
温禾弯身拾起,上头已沾了油污,她扯掉对方腰间钱袋,跑向灯火粲然的街心,“你等下啊。”
温禾捏着新面具返回原处,竟不见对方身影。
回身四顾间,身后传来一道冷声:“东张西望是再寻野男人。”
温禾转身,将青鬼面具罩在赫连断脸上,“我要寻的野男人正是你。方才你跑哪去了,我是去给你买面具,这个好看,给你戴。”
“方才?”街头有打铁花表演,火树银花绽漫天,阵阵掌声湮没他的疑问。
“那边热闹,我们去那边逛逛。”温禾说着,跑向人堆,脚下刚好踩上一条红线。
赫连断怔了下,抬步跟上。
脚下踩的一截红线,蓦地幽光一闪。
直到温禾花光了银带里的碎银,才恋恋不舍被赫连断威胁着返回寨楼。
温禾将一堆吃食玩具仍至桌上,捏捏发酸的手腕,“我说,陪女孩子逛街,要主动帮女孩子拎东西,你这态度,合该你单身。”
赫连断的视线却黏在缠在尾指上的一截红线,他手指微微一动,温禾的尾指上乍现同款红线,随之微微一动。
赫连断不满的眼神瞥她一眼,仿似再说,搞什么把戏,扯掉。
温禾:“……你那什么眼神,又不是我绑的,我可没碰你。”
赫连断冷凝不动,满脸皆写着:我信你个鬼。
温禾拉拽尾指红线,用力一扯,两人手中红线消遁。
温禾纳闷间,赫连断旋身走向床榻,唇角牵一道似有若无笑意,“无聊。”
温禾:“……”
那方,桑桑带着花铃去寨楼,找思筠未果,倒是瞧见被束身封口的三位少室山弟子。
桑桑借花铃之力,给三位松了禁制。
翌日,正午,蝎子山雾瘴弥散,远山葱郁扎人眼,一行人朝深山腹地进发。
赫连断朝云汲瞪一眼,未说什么。
穿一片古林,趟一条深河,再思筠熟门熟路带领下,四人停至一方垂有古藤,舞着金翅蝶的洞穴口。
思筠道:“此处便是上邪古墓入口,四翼螟蛾王便栖于穴内。此墓凶险异常,乃三环绝境险地,又称活死人墓。入浅墓多半身亡,入深穴者,虽亡不出,不知内力究竟发生何事。此次若非有赫连君主与仙长共行,思筠定不敢贸然入内。”
赫连断眸带戏谑,瞥一眼眸色恍惚左右张望的少女,“蒜苗,你熟,领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