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弄的手有些凉,却在牵起初四的手那一瞬,即刻变得温热。
初四怎么都没料到云弄会对她作出如此亲昵的动作,一时间震惊的忘了反应,就这么被他牵着往前走。
许是照顾初四的短腿,云弄走的不快,大手包裹着她的手,就好像带着她闲庭信步一般。
初四脑子有点懵,就像缺氧一般,脚下好似踩了棉花,轻飘飘的,又好像在云朵里飘。
她的视线不自觉的瞄向自己和云弄握在一处的手,总觉得有看不见的电流在滋滋乱窜,搞得她一颗心像吃了跳跳糖一样,没来由的一阵乱跳。
这感觉怪怪的,完全不同于晏生牵着她。
可到底是哪里怪,初四又不上来。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云弄愈发让她看不透。
却没意识到,其实是她自己在刻意回避云弄待她的“与众不同”。
对,与众不同。
两人在这竹音居朝夕相对了半月,云弄彻底颠覆了自己以往在初四心目中的形象。
他哪里还有半点像杀人不眨眼的残暴魔头?
他就是个听话的病人,平素里当真是将初四当做了医者大人,初四什么,他都照做。
而且,初四在不经意间时不时会触碰到他温柔的能滴出水的眼神,就连和他对话,也能察觉到他竭力想要掩饰的宠溺。
这到底算什么?
云弄越是对她好,初四心里越是打鼓。
云弄为啥要对她好?
感恩自己为他医治?
可明明是他先不顾一切的救了她,初四才会甘愿被困在这竹音居、心无旁骛的为他医治啊。
他为啥要救她?甚至无视自己的生死?
她初四何德何能,值得他这般相待?
绕来绕去,初四觉得自己又绕回帘初的问题。
她很清楚,云弄对她的好应该与她有利用价值无关,谁会为了笼络人心而不顾自己安危?
但初四不敢细想,云弄偶尔流露出的情愫到底意味着什么。若他真的心悦一个才八岁的豆包,这绝对不正常。
好在云弄很有分寸,与她相处从不逾矩,今夜这般,实属少见。
等初四回过神来,云弄已经牵着她回到了寝宫。
云弄径直把初四带到了东厢房。
自打云弄醒来,初四就睡在了寝殿的外室,确保夜里云弄若有什么不对劲,仓能第一时间叫醒她。
故而,寝宫里的东西厢房,初四都未进过。更何况,这两侧厢房都门窗紧闭,门上都挂着大大的铜锁。
初四很清楚,竹音居是九幽阁的禁区,不该进的地方绝不能进,好奇可是会害死猫的。
此刻,云弄手一挥,那铜锁就开了,东厢房的门无声的打开,他牵着初四走了进去。
云弄一拂手,四颗夜明珠从他袖中飞了出去,挂在屋顶四角,将这东厢房照得透亮。
却原来,这里是个书房。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
书桌上有翻开的字帖,砚台里有用了一半的墨,笔架上挂着几只狼毫。
四周墙上挂着很多画,画中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从四五岁到七八岁,年龄不等。
初四好奇的看着那些画,连云弄何时放开她的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