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着班主任回了趟她家。
还没等我说话,班主任就把她儿子数落了一通。她当初是怎么磕碜我的,现在也怎么磕碜她儿子。
她儿子拿着手机,抬眼看了她一下,收拾东西进了房间。
看这个情形,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这位学弟怎么回事。
学弟挺难沟通的,我一开始跟他讲话,他基本上爱答不理。
“你妈妈不会跟你讲过,要是你这个样子上的了大学,就从窗户上跳下去吧。”
这下可算是找到共同点了,学弟都把手机放了下来。
一吐槽起他妈妈,他的话就跟倒豆子似的,到最后,基本上都是他在说。
“我想学文,她非逼着我学理。”
“我花时间写作文,她非说我费那时间干嘛,写个什么玩意儿。”
“学业任务重,她说你那算什么啊,她压力才叫大,问我知不知道?”
学弟两手一摊:“学习,学个屁,反正都是挨骂,不如摆烂。”
好家伙,乖孩子叛逆起来,也不是好劝的。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有没有效果我就不敢保证了。
从班主任家里离开的时候,她仍然很急,我叹道:“您应该感谢上苍了徐老师,在您这么步步紧逼之下,他只是叛逆了一回,想做自己而已。”
“毕竟,有的孩子要是一时想不开,是会直接跳楼的,而不是像您这样,三天两头把跳楼挂嘴边。”
15
九月开学,我带着大包小包升入高校。
“同学,我来帮你。”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跑过来。
“谢谢你啊,”我看清楚那个面孔之后,睁大眼睛问道,“诶你不是,隔壁班那个体委吗?”
“隔壁班的体委……”他有些不满地小声嘀咕,“合着这么长时间,你连我名字也没记住。”
我略带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也在这所学校,我记得你的分数……”
“你忘啦?”他展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是体育特长生啊。”
“哦——”
“分数嘛,我是考不过你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另外的合格条件啊?”
我们俩相视一笑。
金秋的风吹来,吹走了过往的篇章,将人送入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