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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
傅景深讳莫如深的站在那里,低垂的眼眸,只能窥见深沉的冷漠。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姜晚说那些话。
姜家以及姜晚,对他来说,都应该是避之不及的存在。
年少的阴影一直压在他的心头,没有一刻能遗忘,他不该招惹姜晚。
但是为什么,看见她跟贺明朗亲密无间,他会这么愤怒?
她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却连喜欢他都做不到。
一切都是为了姜氏。
她不过是想拉着他解决那些,自己解决不了的糟心事。
只有利用,没有感情。
把这些都摆在明面上,连装一下都不屑,也好意思让他娶她?
呵。
办完了姜老的丧事,他决不会再跟姜晚有任何纠缠。
傅景深深吸口气,情绪恢复了淡漠,才抬腿下了楼。
姜晚在楼上休息了一个小时,就又下去守夜了。
夜色明明那么暗沉,可是转眼曙光便从天际升起。
花开花落,日升日落,一切都逃不过定数。
姜晚再不舍,天也还是亮了,
到了最后的送别。
她穿着缟素的孝衣,亲自将爷爷送到了墓园。
眼泪早就干涸,可是看见墓地被封存的那一刻,她还是留下了眼泪。
至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她撑腰,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爆竹的声音响起,姜晚在萧郁兰的搀扶下,转身朝山下走。
墓园青烟袅袅,伴随着炸开的爆竹声,有种说不出的苍凉。
姜晚的悲伤还来不及收拾,杜向东就迫不及待的找她谈话了。
“事已至此,请大小姐节哀顺变。”
客气了一句,杜向东神色一凛,开门见山的道,“不过逝者已矣,公司还得继续经营下去,十天后的股东大会,还请大小姐量力而行。”
姜晚看着他,乌黑的眼珠经过眼泪的洗礼,显得格外的黑亮,她的声音不卑不亢响起,“我爷爷经常告诉我,等他百年后,我能依靠的也只有杜叔叔您了,我年纪小,资历浅,到时候还希望杜叔叔多帮衬呢。”
杜向东怔了下,旋即笑了笑,“这是自然,整个公司,除了你,只有我的股份是最多,于情于理,我都会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