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得如此轻易,老夫可不敢收。”荣老爷说着话,却一味绕着那块原石四处细看。
李温棋拱手一笑:“全为向荣伯父赔个不是而已。我爹娘成天在念叨我,我一直也想不出来如何应对,如今也算借花献佛了,还请伯父不计前嫌,这石料开出来的翡翠,伯父可以着人打些首饰,也代为向荣伯母和荣峥陪个不是。”
说到荣峥,荣老爷心里不觉一阵梗塞,看看眼前处事圆滑的青年,更觉得对比明显,心中慨然。
荣老爷是能交好绝不交恶的生意人,李温棋又惯会说话,一来二去便接了这珍品翡翠,之后言语便全是夸赞之词。
且说荣夫人拿到这翡翠打出来的首饰时也很心喜,得知是李温棋所转赠,又有些不悦:“他还好意思往你跟前凑?真是恬不知耻!”
荣老爷不赞同她如此说话,道:“早就过了的事,何苦揪着不放。峥儿也是随了你,把事情计较得太过,以至于现在还看不开。”
“终身大事,他李家人儿戏,难道我们也跟着不当回事?”
“当回事又能如何?你是把叶家的闺女要回来还是怎地?就算峥儿要,你肯要?本来就是将错就错息事宁人,还非得吵吵嚷嚷地人尽皆知,还嫌不够丢人。”
荣夫人气得胸口起伏,把脖子上的翡翠项圈拿了下来丢在桌面上。
荣老爷见了,斜了下眼,“不要?不要便送给想要的人去。”
荣夫人唯恐他真的便宜外面那些小妖精,忙又伸手摁住,内心里矛盾,脸上难看。
荣老爷兀自逗着自己养的鸟,心情倒是愉快。
早先李温棋着人送礼到荣府,荣峥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若是知道他又笼络自己爹娘,必然要天翻地覆。
荣夫人有此忌讳,那翡翠首饰都不敢往外戴,只在屋里稀罕稀罕。
但纸包不住火,荣峥也时常在自家铺子里走动,听闻伙计说起他爹夸赞李温棋如何如何,不由怒从心起,跑回家中便是一通质问:“爹收了李温棋的礼?“
荣夫人听了心里一咯噔,荣老爷却面不改色:“他得了块水头好的翡翠,转卖给我的。”
荣峥听不清到底是送还是卖,一味怒火攻心,隐忍道:“爹明知我与他不睦,为何还要收受他的东西?”
“我荣家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难不成因为你的儿女情长,所有与之有关的人都断绝不成?”荣老爷敛起神色,看儿子一副失魂落魄也是来气,“我体谅你心有不甘,让你自去调整休养,可到今天你还为那一点子事紧揪着不放,无心事业不说还越来越混账,跟李温棋比你着实差得远!”
荣峥站立原地,脸色瞬间憋得通红,整个人好像暴涨起来,一戳就会爆。
荣夫人心里不安,忙安抚父子二人:“好了好了,为个外人难不成还要翻脸不成?”
“是我要翻脸么?你看看他那样子!“荣老爷指着荣峥,声音拔高,“还要撕了他老子不成?瞧瞧你那点出息,为了一个丫头片子魂不守舍,全天下的女人是死光了不成?偏你就是情根深种,人家认你是个谁?丢人现眼!”
“行了!父子两个这么吵,让下人听见了都笑话!”
荣峥只觉脑中嗡嗡,听到的只有丢人和笑话两个字眼,如同魔怔一般,怒而喃喃:“丢人?笑话?最丢人现眼的就是你们!你们才是笑话!”
伴随着荣峥的吼声,荣老爷夫妇均顿了一下。
只是看到荣峥发疯一样,荣老爷的脾气也压不住,怒道:“放肆!”
“你们就是最丢人的!丢人现眼!让我恶心!”荣峥对着他爹一顿嘶吼,转身便跑了出去。
荣夫人心中的阴影再度腾起,忙不迭叫唤:“快拦住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真要把男主写成恶人了(囧)怎么安排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