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冯佳贤猛然站起,胸口起伏。
“我没有胡说,表姐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苏言裳看了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沈氏,内心叹了一口气。
冯佳贤还想否认。
“你瞧,这琴是你的吧。”
世上没有两床一模一样的琴,这“落泉”琴出自名家之手,是沈氏托人好不容易寻到的,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百口莫辩。
“那我就先回听云轩了。”见了礼,苏言裳便离开倚兰苑。
“贤姐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去找顾六郎呢?”冯老夫人的眼神晦暗不明。
“祖母,那日只是意外,我本是想着去教坊司找人帮忙,谁知路上正好遇着顾家六公子,听说顾家二爷深谙斫琴之道,于是。。。。。。”
“真是糊涂,顾家再好,顾六郎那都是出了名的纨绔,你和他若是传出点儿什么,那名声还要不要了?”冯老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才参加了国公府的赏花宴,她打听到国公夫人对贤姐儿很是满意,说不定很快就会上门提亲了,倘若在这时候传出她与顾六郎的事,那就别想嫁入国公府了。
“哎,我看是最近你学管家有些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段时日再说,你看如何?”冯老夫人很不开心。
冯佳贤暗暗咬牙,她当然不愿意,但又不能忤逆了祖母,别看她是在征求意见,其实她是不接受反驳的。
“谢祖母替孙女着想。”她只能装作欣然接受。
回到听云轩的苏言裳立即派了铃铛到雅竹苑:“你就仔细听听冯佳贤说了什么。”
冯佳贤看起来被激怒了,自私的老夫人说不定会夺了她学习管家的权力,如此她可能会说出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干一些平时不会干的事。
果然,冯佳贤回到雅竹苑大发雷霆了一番,砸了许多名贵的瓷器,一边砸,一边口出恶言,丫鬟们都不敢靠近。
终于撒完气,她吩咐丫鬟道:“带封信给世子爷,让他快些回来。”
铃铛在雅竹苑待了半日,回来就和苏言裳复述听到的一切。
“奴婢听到大姑娘说:那对母女,果真不让人省心!”
“意思不明显,这可能是气话,但用气话说出来才没人信不是?铃铛,你去一趟江南。”苏言裳平日里不喜欢有人伺候,铃铛一直觉得自己帮不上主子的忙,如今主子用上她,甭提多高兴了。
苏言裳想了想,自己准备了笔墨,写了一封信:“这封信你拿着,经过江陵,去甜水街找一个叫赵拙的,将信给他。”
铃铛简单准备了下就出发了,她是如今苏言裳唯一能信任的人,且她擅长轻功,适合这样的差事。在她积累起可信任的人手前,只能辛苦她了。
翌日晌午,冯老夫人将冯佳贤叫到了倚兰苑,冯佳贤到时,见着沈氏也在里头。
“祖母叫孙女来是有事交代?”冯佳贤福了个礼问。
她就知道祖母会很快恢复她的管家权力,这不,才一日不到。
“哎——”冯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