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诅咒,身披灰袍的人像悬浮于空中,饱含期待地问:“你准备好了吗?”
冯世一把捂住嘴,从物理层面扼制回答的冲动,快速分析脑海中解禁的情报。
不能问“什么准备?”,上次刚问完就被踢出去了。
好好思考!
周围的环境、门的造型、人形的表情……好吧,这个没有,那货全身都罩在灰袍下,别说表情了,脸都看不见。
总而言之,一切可能蕴含情报的载体都有思考的必要,然后才能提问。
稍微感觉好受些,冯世站起身,瞥了眼人形,在纯白的空间中走动。
极为耐心的,人形没有做出任何干涉的举措,只是安静地悬浮在那里,但冯世却能感受到蕴含强烈情感的视线。
有趣!
没错!那股情感是有趣!
就像在饲养箱外观察的人类,箱内虫豸任何看起来近乎理智的行为都会让站在观察者角度的人类感到有趣。
对于悬浮在空中的人形而言,冯世就是饲养箱中的虫子。
因此祂不会做出任何阻止冯世的举动,这便是不可名状者的慈悲。
毕竟冯世也没法咬祂不是?
出于各种原因,冯世没敢溜达去观察人形背后的那扇门,他转过身,仔细观察身后的石门,一边观察一边绕圈,还时不时摸两把,变出小地质锤敲几下。
听声音是实心的,材质仅凭声音无法确定,不像塑料或者陶瓷,只能说疑似花岗岩,可却全无自然的纹理,质地却均一得像从工厂生产出的铁块。
除此以外,石门表面没有装饰任何花纹,甚至除了必要的门缝再没有其他痕隙。
简直像在灰色的画纸上用黑色的勾勒笔画了个轮廓……
冯世在心里嘀咕,绕到了门的后方,上次他没有来过这里。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没有门缝?!
冯世轻轻抚摸双开的大门,在门的正面,两扇门板在门框的正中间拼合,可门的背面却是粗糙的石块,没有任何缝隙。
门虽然厚重,但不是箱子,它的厚度远远不足以在内部收纳两扇板。
那这玩意是怎么打开的?!
冯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寒,忽然想起门那边铺天盖地的黑手!
“呕!”
冯世忽然撑不住身体,顺着石门跪倒在地上,干呕不止。
就像是把镊子插进大脑,粗暴地搅动,自那强烈的痛苦中,覆满尘埃的记忆震颤被强行拉扯出。
纯白无限的空间、彼此相对立的巨大石门,门前的守门人,以及门打开后铺天盖地、薄如影却能无限延长的黑手……
无数的记忆在脑海中碰撞,混沌交错,却又dna和rna杂交般严谨,迅速地对应匹配,拼接出真相。
瞪着通红的双眼,冯世口吐芬芳:“这他酿的是钢炼里的真理之门!”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