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冉公公接过去后,顾聿知才继续道:“齐知府说,这玉盏被称为夜光杯,只要将酒倒入杯中,放在月光下,杯中就会闪闪发亮,很好看的。”
他虽没喝过酒,但也见过这玉盏的神奇。
前两年父皇生辰就有人送了玉盏,父皇当即就盛了酒。顾聿知那会儿还小,只觉得这杯子发着光很好看,所以收到了赏赐后,他第一时间就想着要回夜光杯给皇兄。
这次冉公公回京的时间一再往后推,就是在等这个玉盏。
这种玉盏,顾聿知自己留了一套墨玉做的,通体漆黑如墨。但他现在还不能喝酒,只能等长大了再用。
冉公公接过玉盏,低头看了眼,发现这玉盏的纹饰乃天然形成,碧绿似翠,玉色透明鲜亮,合上盖子抱在怀中紧了紧:“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这可是小殿下的一片心意,他肯定会在和皇上汇报时多提一句这些玉盏的。
他正要转身,就察觉到谢长史的手在盒子上压了压,冉公公不解,一抬头就看到谢长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的,他明白了,这盒子里绝对不仅仅是玉盏那么简单,当即表态:“殿下请放心,就算奴婢不在了,这盒子也会完好无损的。”他想了想补充道,“玉盏也是。”
顾聿知挠了挠头,想说那倒也不必,但盒子里还有给皇兄和母妃的信,这些话又咽了回去,小大人般交代了冉公公两句就转身回了院子。
谢长史说,既然要做商行,那就不能让外人知晓闻少爷是个几岁的孩子,所以顾聿知是能少露面就少露面。
顾聿知离开后不久,货物就已全部装上了车,耿镖头和余掌柜一同走了过来,余掌柜的手中拿着一份新的书契:“谢管家,我根据这些货物的价值重新拟定的书契,你看看,如果没有疑义,这次合作就算是初步达成了。”
谢长史接过书契仔细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便在上面盖了章,给冉公公使了个眼色,冉公公便很自觉上了马车,他这才道:“耿镖头,余掌柜,这几天关于镖局一事,你们可有考虑清楚?”
耿镖头和余掌柜对视一眼,随后点头道:“考虑清楚了,这段时间余掌柜会和你们交接。”他转头看了眼装满货物的马车,“这算是我们隆昌镖局最后一次走镖了。”
他说这话时有些哽咽,好一会儿才道:“走镖的时辰到了,我就先走了。”
谢长史忙拉着他道:“耿镖头无需伤感,说不定日后咱们还会相处呢。”他指了指蒙着面的齐承朗和樊枞二人,“这两人皆是我们府中的侍卫,路上还请耿镖头多加照顾。走镖的禁忌,耿镖头多和他们说说。”
齐侍卫和樊枞二人穿着普通,若不是脸上都带着面具,看起来倒和这些镖师没什么两样。
二人朝着耿镖头抱拳行礼,随后便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跟随着一众镖师往前走,朝着京城的方向一路前进。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谢长史才看向余掌柜:“余掌柜,里面请。”
既然隆昌镖局的人已经考虑清楚了,他肯定是要趁热打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