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汀想着西蒙的话,没注意看路,从政务厅大门出来时撞着个女人,又被人从后面扶了一把,才堪堪站稳。
对方行色匆匆,没理会他的道歉,径自转进候梯间。
他收回目光,转头见到来人,眼睛微亮:“你怎么在这儿?”
“来找我的口粮。”喻沛收手插兜,淡淡道。
向导这几天神情不属的,一大早就来图书馆待着,他不放心,便想过来看看。
“你想什么呢?”喻沛用伞尖敲过地板,“我在你身后跟个打字机似的,哒哒哒哒一路了,你都没发现。”
“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啊?”阮筝汀笑笑,踮脚凑近他,“你能看见了?”
喻沛退开一步,偏头道:“脚步声和气味。”
阮筝汀抬肘嗅自己的外套:“气味?”
“药味,那个荟桔的味道。”喻沛率先抬步,“走了,太阳要落山了。”
“我怎么闻不到。”阮筝汀又闻过自己的前领,小跑着跟上去,“你最近头发怎么总是这么乱。”
“你指望一个瞎子打理形象吗?”喻沛没好气道。
阮筝汀抬手给他整理,片刻咦了一声。
“怎么?”
“有花瓣,可能是来的路上被风挂上的。”阮筝汀把取下的花瓣随手放进花坛里,又想起来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米莉奶奶带我过来的。”喻沛回想着老人家的话,“她让我们去她家吃晚饭,说什么——”
“啊,”阮筝汀反应过来天气预报,声音不由软了几分,“今日是初雪。”
迦洱弥纳把初雪日算作入冬和岁尾。
这里的年没有海沽那般激情热闹,相熟的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再放场烟花就算完。
喻沛不知道这个规矩,当时他听着地图语音正找路时,便被挨家挨户邀人的米莉叫住了。
老人家塞给他一盒花果子,又笑意盈盈说了一通。
喻沛以为这只是场邻里之间的餐饭相邀,可他眼睛没好,以阮筝汀的厨艺又没法请回去,便想礼貌推掉。
旋即被马背上的米莉敲了脑袋:“哦哟,你这个小伙子不乖的哩!”
遂被拉来找乖巧的向导。
饭毕,雾气散后,两人撇开众人,坐在稍远些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