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的味道飘到锦颜这里。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一把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沾满血迹的唇瓣。
意料之外的响动,阿言目光怔了怔,迅速把头埋下。
这时候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绝对不能让陛下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
阿言惊恐得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含糊不清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没,没什么。”
“可你这样做朕的被子会沾上血迹的,被弄脏的。”
床上的那一个大包愣住了。
锦颜直接走上前,趁他不注意一把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是带着泪滴的少年,唇瓣上的咬痕清晰可见。
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这一下就变成幼小又无助的小可怜了。
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温柔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少年抗拒的双手渐渐放下,“阿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一离开陛下,心中就有一股嗜血的念头,那种想法实在是太强烈,所以我才……”
他没有说完,但锦颜已经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那老头这么狠的吗?
“只要待在我身边就没有这种想法了?
浓密卷翘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映出一块阴影,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阿言扯了扯她的衣摆:“若,若是待在陛下身边,就想整个人都黏上去。”
阿言的手抖了一下,因为他还没有把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房间又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浅浅的呼吸声。
良久,女帝殷红色的唇瓣轻启,脸上或多或少带了一些无奈:“罢了,就跟在朕身边吧。”
“真的?”
耳畔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嗓音。
“君无戏言。”
听到这一句回复,阿言的心才定下来,然后往前一扑,直接把面前的人儿抱在怀中。
锦颜:……突然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我必须得拿出帝王的霸气来震慑一下。
“放肆!”
呵斥声响起,阿言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她真的好软,好舒服,好想一辈子都这么抱着。
以后的泽华年想到这一幕直接在心中唾弃着现在的自己:没出息,这样就可以了吗?
原计划是将他放在朝华殿中,这样才不会有人发现摄政王的异样,既然要将这人带着身上,那就必须得给他找个合适的身份。
“来人,叫黑二过来一趟。”
等黑二走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自己主子正眼巴巴的盯着陛下看,莫名就像只大狗子。
我呸呸,怎么能如此诋毁主子了,应该称呼他是一只被驯化的狼。
刚想让阿言先进去,下一刻却突然想起这人必须待在自己身边。
于是锦颜埋下头,将想要说的内容给写下来。
阿言目光一直注视着那张纸条,恨不得直接夺下来,看看是什么内容。
黑二则是战战兢兢的打开被折叠起的纸条,背后已经冒出冷汗:呜呜呜,主子你别用这种看死人的眼神看我了,陛下是不可能会看上我的。
纸条上写着:还有谁知道,这人中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