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静的。
空气也是静的。
他们在黑暗中对视。
什么也看不见,又好像什么都看见了。
安静片刻。
岑树先开口:“睡觉吧。”
明灿低声嗯了下。
岑树说:“晚安。”
过了好一会。
明灿才回了一声晚安。
这是一个相对不太平常的夜晚,这意味着,从这夜开始,他们会置身于一个危险的环境,也从这夜开始,他们共同确定了一件事,在接下来这段无法预测的日子里,对方会与自己站在一起。
过一天。
通知又多出一例确诊。
明灿握着手机走到天台的时候岑树刚好抽完他的最后的一根烟,他安静地听完她说的话,把烟头在水泥上碾熄,低下头吹干净,他转过身来,淡笑着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明灿楞了楞。
接着朝他走了过去。
烟草燃烧过在他身上残留下些许气味,她意外地没有觉得难闻,反而是感觉到了安心,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手臂包围的力量,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温热的气息。
在这个仓惶的寒冷春夜里。
她从他的身上汲取到了生命最初的能量。
算一算两人已经在这个房子里朝夕相处了快半个月,从一开始的拘束,到现在已经随意到可以安然地躺在一张床上入睡,他们已经默契到不需要任何言语,往往一个动作,甚至说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这天早上。
明灿刚睁眼便收到了薛可的消息。
薛可:【情人节快乐!】
明灿:【……】
薛可:【汪汪汪。】
明灿:【你好幼稚。】
薛可:【略。】
明灿:【聊不下去了。】
薛可:【陪我聊五毛钱的嘛,我一个人待着好无聊的。】
薛可发来一条转账,五毛。
明灿的第一反应是想到岑树那天给她转的8888,她下意识地往枕头边上看了一眼,他朝着另一个方向侧身睡着,应该是还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