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计是冰凉的。
她的手也是。
岑树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来自外界的,不属于他的温度,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但最后都没有动作,任凭那双手从他的锁骨滑落进去,经过他的胸口,在这之下,心脏剧烈跳动着,与他的呼吸一起不自觉加快。
“手臂抬一下。”
他听见头顶响起温柔的声音。
迅速回神。
“嗯。”
明灿依着感觉把体温计的一端放到他的腋下,察觉到他的动作,估摸着应该是夹紧了,手抽出来,她顺便把衣领帮他往上扯回去,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他裸露在外的锁骨尽头覆着一截纹路,不长,一直延伸着往里。
她想起来之前见过的他手臂上的线条。
原来。
树枝的起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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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量完。
402c。
温度已经算是非常高了。
明灿叹口气,她估计这都不是烧的最高的时候,想到在她发现他之前,都不知道已经在地上躺了多久,她忽然觉得很心酸。
“阿树。”
岑树含糊应声。
明灿摇头,“没什么,喊你一声。”
刚说完。
有女孩捂住肚子满脸痛苦从的走过来。
明灿见状赶紧起身,侧身站在岑树的前面,“坐这里吧。”
一旁的阿姨应该是女孩的妈妈,她感激地拉着人坐下来,道了谢,顺嘴问道:“姑娘,你男朋友是生了什么病啊?”
明灿一愣,“朋友,发烧了。”
“我以为是你男朋友呢,不好意思啊,误会了。”阿姨抱歉笑笑,又说:“这季节流感挺多的,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管了,我看你这朋友穿的少,这样不行的,还是要多注意。”
明灿当然知道岑树为什么会发烧,除了昨天看日出的时候吹了风,她想不到别的理由,默了默,点头,“您教育的是。”
说完。
她抬手往胸前那颗脑袋上揉了揉。
“听到了吗?”
岑树低低地哼一声,也不知道是想说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但他现在烧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明灿就当他是默认了。
几分钟后。
医生叫到他们。